着赤帝的衣袖,竭力道:“不……不能让他们进去……”
业灵帝君听得分明,冷哼一声道:“只怕我这五百魔兵未必肯听你的。”
“他们是你的手下,自然不肯听我的,”赤帝挑起眉毛,很无所谓似的道,“况且月魇之日敢随你杀到这里,想必连尊上的令也不肯听。”
他说完,将手中的无英放了下来,一甩衣袖向着业灵帝君的方向大步走来,脸上依旧是烂醉笑意,语气却很冷:“既然如此,留着这些废物还有什么用。”
他走路时步伐带起烈烈炽风,搅得两旁砂石飞舞,业灵帝君虽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却又不敢置信,只瞪大了眼睛:“你……你敢……”
话音甫落,只见赤帝双掌一举,竟是化出滔天烈焰,顷刻把那五百魔兵烧作了灰烬,洋洋洒洒落了下来。业灵帝君独自站在那堆飞灰中央,脸色已是铁青,连声道:“好,好,赭上栢,你欺人太甚,我今日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无英见他气得直提赤帝名讳,料得眼下要有一场死斗,不由心急如焚。他算着时辰,距离魔尊入眠不过半日,正是月魇之期最要紧的时候,而眼前这二位皆是法力滔天的魔星,一旦交手,哪里还有顾忌,只怕这九霄殿外顷刻便是一片废墟火海。
他强撑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回到云梦阁内,云泽早已迎上来扶住他,满面惊慌地问道:“无英,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无英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而后收敛心神,运起法力,在虚空中开了一道金色光芒的口子。
“这……这是……”
“快进去,”无英催促了一声,胸前又是血气翻涌,他一手抓住云泽的胳膊,极快地向他道,“这道门直通往九霄殿,那里有法阵封印,业灵帝君绝不敢闯。”
云泽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连忙道:“九霄殿?可是……魔尊不是还在安睡么?”
无英仓促间已是控制不住法力涌动,又“哇”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气喘吁吁地道:“你在殿内找间屋子静静待着,不要惊扰尊上,等他醒来,自会处置业灵……”
说完,再不等云泽答话,用尽力气将他推入光芒之中,而后金光一闪,那道入口已消失在了虚空中。
等他稍稍喘息,再望向云梦阁外时,心头又是一惊,只见业灵帝君已飘然浮于空中,周遭悬起无数把利剑,正是要祭出他的拿手法宝,天罡剑阵。而对面的赭赤帝则举起一杆赤焰巨斧扛在肩上,两人之间这场战局眼看一触即发。
无英一时急得暗暗咬牙,他知道原先仙魔大战时,赭赤帝便持着那杆巨斧将昆仑山脉劈做了两截,却没想到他这么不知轻重,竟在九霄殿前也拿了出来,难不成是要把这魔界腹地也劈成两截。
他虽是恼火,却也无法,只得又强自运起法力,在楼阁上大喊了一声:“帝座,接我一接。”
赭赤帝听见喊声,微微一愣,却还是暂收起巨斧,上前向他展开手臂。无英纵身一跃,双手又划开一道传送法阵,光华一闪,顷刻便将他二人吞了进去。
法阵那头正是微玄山,只见半空绽开一道金光,赭赤帝与无英一先一后“扑通”落入那蓄满美酒的天潭之内,溅起一波酒浪。
赭赤帝似是有些恼火,一面拂去脸上的酒ye一面抱怨道:“我正要跟他斗个高低,你怎么却使出这一招来。”
无英重伤之际连连动用法术,已是疲惫不堪,微微垂了头向他道:“我只担心两位惊扰了尊上安睡,故而出此下策,还请帝座恕罪。”
赭赤帝还要说话,只见他唇角血沫涌出,慌忙伸了手送到他胸前替他疗伤,口中却道:“别污了我的酒。”
无英听他话语无情,胸前却是一片温暖,不由微笑:“帝座数年不出天潭,今日却为我破戒,无英心里十分感激。”
赤帝眉毛微挑,却道:“谁是为了你。”顿了片刻,“只是奇怪,好像不与你共饮,这酒的滋味便没那么好了。”
无英听了,看着他又是一笑,他本就容貌清丽,此时虽失了血色,含笑时却依然动人。
赤帝却扬起下巴不再看他,只是问:“尊上让你看护的那个小子呢,你弄到哪去了?”
“自是送到业灵帝君去不了的地方。”
赤帝一愣,低头看他:“你是说……九霄殿?可我方才明明听业灵在大叫大嚷,说那小子要对尊上不利,你不怕生出事来?”
无英沉默片刻:“事出从急,只能但愿他不要生事。”
他话音未落,却听头顶响雷震天,竟是地动山摇了起来。
第12章 第十一章
九霄殿。
云泽自方才被无英一推,就不由自主跌了进来,却见殿内一点灯火也无,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他先前来此处时,殿内各处皆有侍者徘徊,现下却是死一般的沉静,仿佛整座大殿只剩了他一人。他却知道,殿内除了自己,还有个正陷入沉睡的魔尊。
一想到那魔尊或许就在左近哪间屋内,他便十分紧张,当下连大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