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背对着他道:“无妨,我去处理一些事务,你就在此处等我。”
说完,也不等云泽回应,挥袖打开静室沉重巨门,大步走了出去。
云泽在榻上呆坐了片刻,自己整理好了衣襟,也跟着滑下榻去。他不知魔尊为何让自己候在此处,但见他离开时气势汹汹,猜想许是要去向那业灵帝君问罪。毕竟昨夜自己闯入九霄殿,打断魔尊沉睡,究其根本,罪魁祸首还是那个业灵帝君。
他对业灵帝君原本只有几分嫌恶,昨夜却见他打伤无英,甚至还动了杀心,便又额外添了几分愤恨,一时很想看看对方倒霉样子,便也悄悄溜出静室,去寻魔尊的踪影。
这一出去,便见四处人影幢幢,有殿内侍者,也有魔兵魔将,全都候在一间大殿外面,料想都是有事要禀报魔尊。云泽想了一想,干脆溜到那间大殿后面,贴着殿门去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殿内传来魔尊的声音道:“这么说,无英现下在微玄山?”
很快便有个声音答道:“是,无英使者似乎受伤颇重,先前赤帝派人前来,说要替他讨几日假。”
“他既在赤帝那里,想必是无碍的,那便让他静养几日。”
“是。”
过了片刻,又有个声音小心翼翼地道:“自血月初升之时,业灵帝君便跪在北殿门待罪,不知尊上是否要传唤帝君。”
魔尊似是冷笑了一声,漠然道:“不用,你去告诉他,让他即刻退回幻域,百日内不许再入魔界。倘若再是不听,可别怪我待他如同赤天护法一般。”
云泽躲在门外,原本便想听听魔尊会如何斥责业灵帝君,却没料到他竟连见也不见对方,不由有些失望,却又生出几分好奇,不知那赤天护法又是出了什么差错,又受了魔尊什么样的责罚。
他出了这片刻神,再听时,发觉殿内各方魔将正在禀报昨夜月魇时魔界内各处受到震荡的山川地脉,听起来似乎并无大碍。只是昨夜魔气涌动时又引出了几道雷焰,偏偏正落在赋青帝的殿宇上头,将他半室的珍宝灼成了灰烬,听说他心疼得从昨夜开始便不吃不喝,还不知要难过到几时。
云泽记得先前曾去过赋青帝殿宇附近,暗道那个魔王如此爱惜珍宝,连看也不许旁人看一眼,现下那些珍宝竟被焚毁,想是要气得捶胸顿足,椎心泣血了。只这么稍微一想,便觉得惨绝人寰,谁知殿内的魔尊听了这些,却十分不耐烦,冷声道:“这么些微琐事,也值得你们说个不停么,都给我退下!”
殿内一时一片唯唯诺诺之声,须臾后便寂静一片,想是果然退了个干净。云泽也忙转身,正要蹑手蹑脚走回静室去,却听“砰”地一声,他身后紧闭的殿门忽然大开,魔尊坐在殿中,抬眼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云泽尴尬地望着他,也不知要如何回答,僵在了那里。
魔尊却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跟着我,想是怕我食言,是不是?”
云泽还未明白他所指的是何事,就又听他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月魇之后送你离开魔界,便不会骗你。”
云泽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心里却又微微一慌,他现在对魔界早已不像初时那样恐惧,虽见了不少荒唐可怖的魔头,可终究还有个甚是交好的无英,再者……还有这个让他感觉十分复杂的魔尊。
魔尊见他脸色慌乱,以为他是不信,便又道:“我今日就放你走。”
“可……可是,”云泽见他急着要把自己送走,一时无措,结结巴巴道,“我还没跟无英道别呢。”
魔尊眉头微微一皱:“为何要同他道别,你与他不过才相识几日,再者,他也是魔界中人,你们往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云泽听他说得无情,不由更加难过,又看了一眼对方的红瞳,暗道若是离开魔界,将来与这魔尊也自是不会再见了。只这么一想,心里便愈发失落,连话也说不出来。
魔尊却已向他走来,从他身侧一擦而过,低声道:“跟我来。”
云泽跟在他身后,看他背影高大,在Yin暗的长廊内映出长长的影子,忽而又想起昨夜他将头枕在自己胸前沉睡的情形,一时心绪不宁,脚步也拖曳起来。
所幸魔尊步伐也并不快,缓缓引着云泽穿过长廊,一直走到九霄殿正中的那间大殿,而后轰然打开了殿门。
云泽还未曾来过这间正殿,此刻进去,又微微吃了一惊,只见这里的穹顶皎洁透明,倒像是水晶雕琢而成,血月的月光透过穹顶毫无遮蔽地落到了殿中。
魔尊静了片刻,忽然伸出手去,那月光落在他手心里,竟渐渐浓重,不多时,他手心便凝了一片血红之色。
只听他道:“魔界通往外界只有一个出口,要从幻域经过,不过我猜你现下多半不想再去那里。”
云泽还记得幻域是业灵帝君的地盘,赶忙点了点头,却听魔尊又道:“我现在借血月之力再为你打开一个出口,不过这出口只能维持片刻,你过来。”
云泽听说,只好向他走了两步,只见他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