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无耻之尤!”
被他骂了一通,业灵帝君倒并不生气,只眯起眼睛笑了一笑:“怎么,现在你倒觉得我跟他一样了,从前在你心里,可是觉得他比我要好得多了。”
听他提起往事,云泽虽无记忆,却又莫名烦乱,干脆问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业灵帝君盯着他看了片刻,冷冷一笑:“我想怎么样,我这么辛辛苦苦,不过是想要魔界安稳罢了,可惜你偏偏是我魔界的祸星。”他说到这,又顿了顿,“我本该一剑将你杀死,可惜……我们终究有些渊源,现下你既然记忆全无,那我也可饶你一命。”
云泽听他这样说,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只是静静等他下文。
业灵帝君见他身形小小,却仍是昂着头,看起来神色淡漠至极,不由咬了咬牙,沉声道:“我素来便是讨厌你这么高高在上的样子。”
云泽微微皱眉,暗道你浮在半空,我站在地上,又是谁高高在上了。他心里恼火,更是一言不发。
业灵帝君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又Yin冷一笑:“要我放过这些小妖,倒也简单。只要你与我立下血契,答应我从此以后,永世留着幻域之中,除了我,谁也不见,如何?”
云泽对他的厌恶至深,蓦然听他说要除了他谁也不见,不由大皱眉头,又揣测不出他的意图,正在犹豫,却听人参娃娃急声道:“云泽,不要答应他,血契不能反悔,他这是要把你带回去慢慢折磨,你可不要上当!”
云泽听得心中一凛,又猛然想起这人先前折磨自己的情形,不由后退了一步,那业灵帝君却已变了脸色,冷冷看向人参娃娃:“多嘴多舌!”
他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已从天而落,眼看就要对小娃娃痛下杀手,却听半空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昊元,你这灵台弃徒,反入魔道已是罪孽深重,竟还敢用本门天罡剑阵伤人性命!”
随着这声呵斥,一柄拂尘从天外飞来,直直将那坠下的长剑从中击落,而后光华闪现,祥云大盛,说话之人自九天乘云而落,却是阔别未见的玉阳真君。
云泽听玉阳真君称呼业灵为“昊元”,想来便是他从前的名字,可又忽而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正在沉思之时,玉阳真君已向他看来,目光中隐隐有些关切之意。他二人目光只相触了片刻,而后玉阳真君便抬了头,去看那面色不善的业灵帝君。
人参娃娃一看见他,早已扑了上去,连声道:“上仙,你可算来了,那个魔头要杀我们呢!”
业灵帝君听他指控自己,不由低低冷笑:“我道妖族何来的胆量,竟敢闯入魔界惹事,原来是有仙界在背后撑腰,看来确实是三界太平太久了,大家都已经坐不住了。”
人参娃娃听他口气危险,微露出几分怯意,又向玉阳真君背后缩了缩。
玉阳真君却不理他这番调侃,上前了两步,将塵尾收在手中,缓声道:“你们先走。”
人参娃娃答应一声,便去拉云泽,却听业灵帝君断喝道:“谁敢走!”说着,将那悬于空中的天罡剑阵猛然降下。
玉阳真君知晓这天罡剑阵的威力,见他弹指间就要取这山林间成百上千条性命,不由眉头大皱,拂动塵尾,只见半空中金光闪烁,却是升起了一道璀璨光罩将那剑阵牢牢抵住。
人参娃娃见他衣袂翻飞,飘于半空,一手将那铺天盖地的剑阵收住,不由瞪大眼睛,万分敬仰地看着他,几乎忘了周遭的险境。还是玉阳真君星眸微垂,向这边看了一眼,低声道:“走。”
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答应着拉起云泽向山林深处跑去,其余众小妖们也抬起重伤的锦葵,一股脑跑得无影无踪。
业灵帝君本以为已将他们逼入死地,却又眼睁睁见他们逃了个干净,不由怒极,催动剑阵就要刺破那道光罩。玉阳真君自是毫不退让,捻起法诀与他相持了起来,又冷声道:“这天罡剑阵讲究的是浩然之气,唯有仙气至清方能使出此阵威力,你已堕入魔道,何必强行用这剑阵?”
业灵帝君听了这话,却是嘿然冷笑着道:“浩然正气?我今日便让你知道,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你所说的浩然正气!”他说完,双指一并,魔煞之气猛然涌出,周遭千柄长剑皆闪出幽然绿光,直扑向玉阳真君。那道挡在他身前的金色光罩应声碎裂,顿时散若烟华,玉阳真君微微变色,扬起塵尾,将那些逼到近前的剑刃尽数拂落,同时斥道:“昊元,你原先也是修道求仙之人,怎会如此倒行逆施,自甘堕落。”
业灵帝君连连大笑:“不错,我确实曾像你们一样,修道求仙,可最后我却勘破了。所谓的成仙之道根本不值得追随,什么少思少欲,道法自然,统统都是放屁!”他立于半空之中,朔风烈烈,吹得他发丝散乱,竟有些癫狂之色,“我那么辛苦地修炼,悟道,不过是想得到力量而已。可我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却是成魔!”
玉阳真君听得眉头大皱,冷声道:“一派胡言!”
业灵帝君斜觑着对方冷若冰霜的面孔,轻蔑地笑了两声,直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