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得到两日?”
凌真正不知要如何接话,却听身后有人沉沉道:“玉清境与外界年月不同,那我来此十日,外间岂非已过了百来年了?”
凌真与小仙童皆是一惊,赶忙回头看去,却见长垣脸色极沉,喃喃自语道:“天魔……昭炎……原来师兄是察觉到此事,才把我打发到了玉清境,可笑我竟浑然不知,还想着要把他找回来……”
凌真见他神色大异,微微有些慌张,连忙唤道:“长垣星君……”
长垣猛然回过神来,向他凄然一笑:“凌真,我在此耽搁了太久,现下便要离去,倘若师尊回返,请代我向他请罪。”
凌真愣了愣,还未说话,只见长垣又转向那个小仙童道:“请阁下代我向天帝禀明,此番天魔之祸皆是我长垣的罪过,我拼此残躯,也必不让那孽障荼毒仙界,还请天帝莫要降罪灵台。”
那小仙童似是呆住了,而后结结巴巴道:“长……长垣星君,莫非就是那……魔君的师尊?”
他这句问话还未说完,便见眼前华光一闪,长垣已然失去了踪影。
离恨天际,云海断崖。
竹桥下原本白茫茫一片云海此刻皆已被魔气侵染,化作血红乌云,云中诸多魔将魔兵皆齐齐排开,只待那桥上的身影一声令下,转眼便要直取天界。
诸魔中有名魔将忽而站出,向那背对着众人的高大身影道:“尊上,混元法阵已破,赭赤帝与邵苍帝转眼便要取下昆仑,另有赋青帝与天行黄帝瓜分北海东海等诸多仙域,我等只要攻破灵台,占下天庭,便要大功告成。”
背对着他的那个高大身影披着一领暗红披风,一头红发在风中烈烈飞舞,此刻只低低“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谁知天际却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攻破灵台,占下天庭,魔君既有此意,不如先杀了我。”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刺目蓝光蓦地划开他们脚下血云,带着凛冽杀气袭卷而来,顷刻便把说话的那名魔将连同他身后一众魔兵斩落剑下。诸魔皆惊,就连桥上的魔尊也缓缓转过身来,只见魔兵被斩杀的滔天血雨中,有人白衣如雪,从云中飘然而落,双目光华出众,正是长垣。而长垣收剑之后,甫一抬眼,恰好与那魔尊对视,蓦然露出极为讶异之色。
面前这个人与他记忆中的徒儿已大不相同,不但身量比原先高出许多,轮廓也愈发锋利,脸颊和脖颈上皆有淡淡血色暗纹,脸上神色更是陌生而又冰冷,与原先缠着他撒娇的那个昭炎已是判若两人。
他望着面前的魔尊,忽而就笑了,笑意又苦又痛,像是难过到了极处,笑到最后竟是咬牙了道:“好啊,昭炎,你可真是好。”
魔尊听了这句话,瞳孔猛然缩紧,不自觉便上前了一步,喉结动了动,似要说话。然而他身侧却忽然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生得修眉凤目,十分俊美,此刻恭恭敬敬向长垣作了一揖,轻笑道:“师父怎么来了。”
长垣看了他,脸色愈发难看,咬牙切齿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昊元?”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他刚吐出这两个字,心头便有恶chao涌出,手中少微剑蓦地向那人迎面刺去。昊元面上的笑意微微僵硬,反应却快,袖中顷刻祭出数把碧绿长剑,拟了剑阵挡在面前。
长垣眼见他使出剑阵,眸色便是一沉,又看向那长剑锋刃上的莹莹绿光,喝道:“孽障,竟敢把这些邪魔毒术用在天罡剑阵上,先前用这招杀了雪顶溶洞一众看守弟子的,是不是你?”
昊元脸上毫无愧色,向他眨了眨眼睛道:“师父既已看出,何必多问?”
长垣心头怒起,一剑便将他面前的剑阵斩破,剑势杀意凛冽,直取昊元颈项,同时道:“我最后悔之事,便是在云梦泽没有狠下心将你杀死,反倒让你逃去,做下这许多恶事!”
昊元衣袖一拂,将那数柄断剑收入手中,化作一根碧绿长鞭想要去挡住少微剑的攻势,谁知那长鞭还未缠上冰魄般的剑刃,就被剑气斩做了几截,零落掉入了脚下的血云中。他自知不是长垣对手,更敌不过他手中那把诛魔利器,心下已有些微慌,却不显出,仍是笑道:“我还以为师父最后悔的事,是又一次收错了徒儿。”
长垣听了这句,脸色大变,厉声道:“你说什么!”
昊元见自己说中,又是冷笑了两声,负手向后退开两步道:“说起来就连我也没有想到,我好不容易窥破天机,召集魔界众人,不知费了多少工夫,以洪荒血祭之术找到天魔转世之身。谁知眼看大功告成,你竟突然闯来,不问青红皂白将尊上掳走,害得我被众魔王责难,险些死在云梦泽。”
长垣虽在玉清境便听说了昭炎其实是天魔转世的事,但此刻听昊元再度提起,不由又想起当日在云梦泽,他从诸魔手中将那红发幼童夺来之事,一时心头百感交集,竟暂停了动作,不再逼近昊元。
昊元有了喘息之机,又连连冷笑:“我原本以为师父这样的性子,当年收我为徒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意为之。没想到你如此好为人师,竟把我们尊上也收做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