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的生活。他不认为这是一种付出,如果两个人要一起生活,他们总要找到一致的步伐。他喜欢这个农场,它是兰斯的一部分,也是他的梦想。他没有在忍受这一切,他没有,他真心地想要融入田园生活,但在兰斯看来却像是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这里没有那些该死的他并不热衷的娱乐活动,而随时离开。
也许只是这样是不够的,他还需要表达出来。这是文化差异,美国人喜欢表达,兰斯也许并不能从他含蓄的行为里感觉出来。
他抬起脸,与兰斯那双如同琥珀般的浅棕色眼睛对视:“我爱你。”叶群缓缓地说,他第一次对兰斯说出这三个单词,他想要让兰斯知道他有多爱他这样他就不会再有那些荒唐的想法。
他的语调平静而坚定,缓缓吐出的三个单词像敲在兰斯心脏上的重音。他知道叶群一向是他们之中更为含蓄的那一个,他更年长,也更冷静,他从未如此直白地表达过他的感情。
兰斯并不介意这个,他不是非得听到叶群说那个词不可,虽然他对他说过很多遍,但这一点儿都不重要。他喜欢从叶群的眼神里、他的嘴角和他微蹙或是上扬的眉毛里探究他的情绪。这像是一种甜蜜的小游戏。
兰斯喉咙发紧,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重的悔恨和自责。作为一个记者,也许他并不像叶群以为的那样的迟钝,他从范舟的神情和态度,还有他对叶群从前生活的回忆里听懂了一些暗示,他最后叫走叶群的时候兰斯差点就想阻止他了。他感到惶恐,他的确无法否认他一直在担心。
很多时候兰斯在夜里看见他安静的睡脸,他都惊奇于叶群的每一寸身体,他的发丝、他的眼睛、他的肩胛和他的脊骨都有着令他着魔般的吸引力。叶群就是他那根萨尔茨堡的树枝,有时他甚至不敢相信是真的拥有他了,充盈的幸福感总会让人们感到失真,而叶群就像他梦境里的一只蝴蝶。
一只蝴蝶。轻盈而美丽。他太过珍视以至于不敢用力,害怕轻轻一碰它就会碎掉或者飞走。但现在他知道他错得离谱。兰斯无比后悔他问出了那个愚蠢无比的问题,他必须要让叶群知道他爱他也信任他。
叶群在等待兰斯的回应,但对方就像被告白吓傻了一样,只瞪着又大又亮的瞳仁。拜托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在他开始感到尴尬的时候。这个直脑筋的傻大个说话了:
“我们结婚好吗?”
“什么?”叶群震惊得说不出话,他觉得自己短暂地失去了语言能力,要么就是耳朵出了问题,他艰难地说,“你再说一遍?”
“我们结婚好吗?”兰斯的声音低了下去,不安地看着他。他简直想捂住自己的嘴,鬼知道这几个单词怎么就自己冒出来了。
叶群脑子里像在放烟花,他很想搞明白兰斯是怎么突然想到这里的,他们之间大概是真的有代沟。一半的他在说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和他共度一生那为什么不答应呢?另一半在说这实在太超过了,他甚至从来没考虑到婚姻的问题。
久久得不到回复的兰斯慌乱地解释着:“我不是要用结婚绑住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真的相信你爱我愿意和我一起生活…老天,我在干什么…”
“我不是要拒绝你的意思…”叶群好不容易挤出了声音,“只是这…太快了,你懂吗,太快了。”
“我明白。”兰斯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一次糟糕的求婚。忘了它好吗?”下一次我会好好准备的。
他的样子令叶群心软:“我只是…你看,我甚至还没拿到长期签证。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为了绿卡和你结婚。”
“我明白。”兰斯理解地点头,体贴地没有拆穿他的借口。是他太唐突了,婚姻所意味的东西远比谈恋爱要复杂得多。他不能那么简单地要求叶群现在就承担这个压力。
他用一个温柔的吻阻止了叶群接下来内疚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兰斯稍稍分开一点距离,用气音贴着他的唇角说。他张开唇齿任由那条灵活的舌头钻进去,辗转于他的口腔内壁,挑逗他的舌尖,他品尝到一点残留的咖啡的苦味,混合了唾ye变得有点甜蜜接着滑进了喉咙。
圣诞节前他们需要再进一趟城,一来是去土地管理局提交购地申请,二来兰斯在亚马逊上买的系列全书到了,在乡下,快递当然不会开上两个小时车送到农场来,通常被寄放在镇上,由人们自己去取。
他们必须在这个冬天就决定好农场的种植计划,否则错过了春天播种的时期,就又要等上一年了。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做调查,选择适合种植的作物。兰斯从他财经版的前同事那里拿到了近十年来的农业产值分布表,他们在对比分析之后发现,粮食型作物的产值最低,蔬菜次之,水果类最高。
这给了叶群很大的启发:“也许我们可以打造一个葡萄园。”
得州夏季漫长、气候干燥、阳光充足、天气炎热,非常适合葡萄生长。冬季气温相对温和,有足够的时间和温度让葡萄成熟。
“水果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自动采摘机可以直接采摘葡萄。”兰斯赞同地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