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愣了一阵。
能拿钥匙开门进来的应该不是外人。
“你好,我叫项祀希,以后会搬到宿舍来住。”项祀希指指自己的床位“正在收拾。”
“哦哦!我李超哲,也是这宿舍的。你不之前不住校嘛,我这还没反应过来。”舍友帮他把堆放的杂物搬下来。“没想到校草竟然跟我一宿舍。”
项祀希不太好意思听别人这么叫他“什么校草,不过是大家叫着玩儿的。”
李超哲开玩笑说“以后我这信使的差事估计是跑不了了。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搬回宿舍了——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宿舍十一点准时熄灯,不如住家里方便。”
项祀希随口编了个慌“我之前借住在亲戚家,但他最近准备要结婚了,所以就不太方便。”
“哦,那确实不方便。”李超哲指着空荡的床铺说“这个叫封棋,那个叫那个叫宋祁铭。他俩都回家去了,我是暑假在这打工,没回去。”
项祀希还不太习惯和舍友相处,不过舍友倒是很热心,帮他整理床铺又打扫卫生,告诉他在哪里打热水,学校后街上谁家的饭比食堂好吃又便宜,以及如何在宿舍里使用大功率电器而不被发现等等……确实不方便,但项祀希竟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挺有意思,不过他不能再想从前一样无忧无虑的泡在图书馆了,和李超哲一起打起了暑期工。大学生的暑期工没什么花样,能赚钱又不是很累的无非发发传单,做个促销,不过这种工作都是临时的,今天有明天没。李超哲有个群,里面每天都有发布各种促销活动的招聘,但凡能抢上的名额都会算上项祀希。一个暑假下来也能赚些钱,再加上稿费,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这不,没了安明野照样活得好好的。
李超哲是个热心又仗义的,大大咧咧也很好相处,可惜爱八卦。没事总爱跟项祀希着打听一些“豪门の秘辛”这让项祀希挺头疼的,他真没什么豪门八卦可以满足李超哲的好奇心,能敷衍就敷衍。并且这种问题问多了项祀希挺怕对方察觉些什么又让他成为论坛头条。因此项祀希总是避免聊起自己那位“有钱的亲戚”,避免不了的时候就撇清“我们关系比较远的,对他家情况不熟。他也只是没办法拒绝家人的拜托,才照顾我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仔细一想,除了知道他父母家人都在国外,他只是来打理一些国内的生意之外,项祀希发现自己对安明野的了解真的很少。除了他本人之外,关于他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所以他从没考虑过安明野的父母会怎样看待他们的关系,也没想过安明野会结婚,其实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反倒是他们交往的那段时间有些不真实了。
临近开学,学校渐渐热闹了起来。宿舍其余两人也在这时候前后脚回来。封棋高高瘦瘦的,带着个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很好说话的样子。宋祁铭则比较像小孩儿,应该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说话做事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但是没有什么坏心眼儿,说过就忘了。项祀希领教过两回,被迫着习惯了。封棋和宋祁铭都是本地人,李超哲家在隔壁省会城市,项祀希混迹其中竟然有点不太习惯。
其实学校宿舍是分三六九等的,最好的双人间,其次四人间,然后八人间。四人间意味着有空调,独立浴室,洗衣机和阳台,家境过得去的都会选择四人间。安明野当时没想项祀希住校,随便选了一个中等的标准,但项祀希心虚。
他最近才发觉自己其实挺虚荣的,他其实并不太了解城市年轻人的生活娱乐,所以不敢交流太多,怕漏出什么马脚成为别人的话题,因此导致他的生活与舍友有些脱节。比如当项祀希发现玩游戏还要花钱的时候,只好委婉拒绝了舍友们的邀请。比如当其他同学叫他一起去KTV的时候,他也只能找理由推辞掉。他的父母无法为他提供基本生活费,他在这里的每一餐都要靠自己,没有可供娱乐的零花钱。
新学期开始,学校论坛又因为项祀希热闹了一阵,这个神秘的校草似乎在一步步走下神坛待人挖掘出更多信息。不过项祀希因为拮据而拒绝了同学的社交活动,Yin差阳错的让他这个“神秘高冷”的人设又立起来。也有人从他的舍友那里打听一些有关项祀希的事,李超哲想起他们三个打游戏,而项祀希默默在一旁赶稿的样子,也只能透漏一些“他在XX杂志上发表过”这种增加光环的事。
他知道这些关注来的莫名且动机不纯,却无可否认这些关注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他知道自己无法满足这些关注,但又不舍放弃,他一边极力否认,一边小心翼翼的维护,这种矛盾让他不能积极正面的面对。为了保护自己,只能消极的和同学、舍友保持距离,又Yin差阳错的因为这距离,维护了别人对他的关注。虽然摇摇欲坠。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即使再好静的人大概也不会喜欢孤独和寂寞,项祀希也不例外。所以一些不花钱的社交活动他都尽力参加,和同学一些打打球,在学校健身馆游泳,或者参与一些班级活动之类的,他还是很积极的。
新生军训结束以后,学校各个社团开始一年一度的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