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陶白衍突然感觉小二狗放在自己背上的小胖爪往下滑了滑,挪到自己的大腿上,那小爪试探着往他大腿上的软rou戳了戳,当感觉到爪下的肌rou下意识便是一缩之后,那小爪便不再犹豫,毫不留情地对着大腿内侧的软rou就是一捏——
嗷……!
陶白衍就无声地发出了一声凄惨地嚎叫,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绷直,苍白的脸庞抬起,因为微微的抽搐而愈发狰狞,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简直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孙起明瞬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出声安慰:“你这孩子!虽然爹娘没了,但还有本官替你们做主,你可千万别想着去寻死啊!”
陶白衍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咬紧牙根,努力把痛苦咽进肚子里,就连额角都因为强行的忍耐凸出青筋。
这,这死孩子,他的皮一定都被他掐破了。
他猛地抬头去看张二狗的眼睛,却看到小娃那双黑眸此时黑得各位纯粹,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泪水溢满眼眶的原因,他总觉得这眸子,总不如片刻之前的那般纯粹,甚至还带着一丝,微微的嘲笑。
嘲笑?
怎么可能。
他摇了摇头,用力眨眼,把碍事的眼泪擦干,再往小nai娃眼睛里看过去的时候,却是一片清碧如洗,哪有半分的异常?
此刻,那双眸子的主人正有些着急地皱着小眉头,用嘴型示意着:“哥哥,继续,继续!”
陶白衍立即回神,就着擦眼泪的动作放开小二狗,然后从袖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双手呈给了孙起明。
“大人,这是我张家酒馆的地契。”陶白衍心里努力回想着小二狗看自己时依赖无比的纯粹模样,面上便尽力模仿着他,竟也能学得其中几分Jing髓,看起来无比崇敬地仰望着孙起明,“父亲在世之时,便经常对我们兄妹说,京兆尹孙大人公正廉明,守卫京城百姓安宁,是难得的清官好官,便说是我们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父亲总是叮嘱我们,若是出门在外遇到不法之徒欺压百姓鱼rou乡里,只要我们敲醒京兆尹府的鸣冤鼓,孙大人定会还我们大家一个公道!”
那张宝久原来竟是这么推崇他吗?!
孙起明想起之前他为了安王府买店铺这件事委婉帮着告诫时,那张宝久油盐不进的固执模样,第一感觉就是不相信,心底浮起丝丝怀疑。
他清楚的记得,张宝久受他亲自接见之时,就像牛一样犟在原地,一句好话都没说过,这样的人,真的会在儿女面前这么夸他?
就在孙起明心思急转之时,他听到陶白衍颓然一叹:“我父亲为人古板,不管心里多欢喜,脸上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所以别人都管他叫张铁牛,笑他做事一根筋,一去不回头。但其实,那些人都误解了爹,他若是真的敬佩或是亲近一个人,他就不会故意扯出笑脸虚情假意,而是把心交出来,倾心相谈,因为内里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反而会像个石头一样又僵又硬。”
说着,陶白衍脸上露出些许缅怀的表情:“老实说,我们从小到大,根本就没见父亲对我们怎么笑过。但是,就连整条街上的邻居们都知道,他一直对我们都是掏心掏肺的好。”
孙起明听到这里,不由回想起那张宝久与自己交谈时的场景,原来觉得他冷硬不吃蔑视自己的碍眼表现,现在都成为了一个不善言辞之人笨拙地试图与自己交心的珍贵回忆。
只可惜……孙起明叹了一口气。
要是那张宝久能和自己一样看清大局该有多好,他也不必亲手掩盖这人的真实死因啊。
孙起明喝了口茶,又接着叹气,抬头一看,陶白衍手里的地契他还没有接过去呢。
只见那不过十岁的孩子,两只黑瘦的手恭恭敬敬捧着那张纸,明明已经酸得不停地颤抖,却仍是不肯放下,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只有如同张宝久一样朴实的神采。
孙起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抬手接过那张地契塞进袖中,就一把拉着陶白衍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你这孩子,到了孙伯伯这里就是到了自己家,伯伯刚才走了神,倒是累着你了,快坐下歇歇。高二,高二!你过来,给这孩子揉揉胳膊!”
“不不不,大人!狗蛋当不得大人您这样的垂爱!”陶白衍满脸惶恐地摆着手,怎么都不肯坐下,直到孙起明佯装发怒,这才战战兢兢地做了小半屁股,接着道:“说来惭愧,这次我们兄妹两个过来求见大人,是有一件事想拜托大人。”
“什么事?贤侄遇到什么问题,伯伯一定帮你解决咯!”孙起明摸了摸袖中的地契,面上的神色和蔼异常。
陶白衍垂下眸子,语气带着点失落:“爹娘死了,我和二狗除了住在牛闾县的姥姥,便再没有其他亲人,我们便打算离开京城去投奔姥姥。只是,我们年级尚幼,家里的值钱物什,还有在闹街的一落小院子,全都被恶奴抢了去,我们身上实在没有足够的盘缠了,还请,还请孙大人您……能借我们些盘缠。”
说到最后,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