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想的地方而去。
西方、西方……一路往西,唯有昆仑山。
不过是太史监一次普普通通的天文预警,梁泉为何偏偏心生警惕,千里迢迢赶到这里?
东方朔曾经在里写道:“昆仑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员周如削,铜柱下有屋,壁方百丈。”
寥寥数语,也大致描绘出昆仑山的壮阔。
梁泉一路往西,风驰电掣,不过三日便赶到昆仑山。
昆仑山龙脉乃众多龙脉之首,不管是此刻天下安定的状态还是史书记载,梁泉都不认为昆仑山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动。
但心里的预警却催促着梁泉奔赴昆仑,急促的感觉不似作假。
这不是梁泉第一次有所感觉,但还是梁泉第一次如此急切地感觉到这般威迫。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梁泉知道有事情会发生,但偏不知道事情会是什么。
梁泉选择了等。
昆仑山乃传说的神山,有着独特的神秘色彩,梁泉花了三年的时间游历天下,怎会不到昆仑山一游?距离梁泉到此,已经过了一年光Yin。
传说昆仑山是被撞到的不周山,眼下的昆仑山不过是倒塌断裂后的不周山的一部分。但不管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昆仑山依旧巍峨壮美,雨雾飘散,屹立巅峰,宛如旭日东升,亘古不变。
梁泉不曾爬到过昆仑山的顶峰,他试图上去,但从来没有成功过。
昆仑山巅一直覆盖着浓厚的云雾,常年被雷霆包围,或许有时运气好,山巅上的云雾会散开,但在来得及之前,又会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宛如巍峨之下,不容许任何人得知侵犯它的容貌尊严。
梁泉攀直半山腰时,昆仑山的风势愈大,狂风卷起梁泉的衣袖,拍打着他的衣襟,接连不断的啪嗒声在耳边响起,听起来不怎么动听。
在初春季节,哪怕穿着厚实的衣裳被拍打,都觉得疼痛。更何况依旧是一身单衣的梁泉,发髻早在狂风席卷中散乱,整个山中野人的形象。
好在过了午后,山腰的风势降低了些,梁泉得以寻到一处山洞躲避。
说来梁泉其实也能用言灵来避开风难,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他自踏入昆仑山地界,还从未想过要动用言灵。
昆仑地界极大,不仅仅局限在几个地方,但天柱所在往往是备受人关注的地方。数日后,梁泉已经逼近他以前最靠近的地方,再往前,他就没再踏足过了。
“铃铃——”
梁泉听到一声清脆的铃铛声,那道声音很熟悉,梁泉前不久刚刚听过。
他敛息藏在雪地中,整个人都埋入雪下,气息渐渐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好似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徐三娘的身影眨眼间出现,身后一个矮小男子不满地说道,“你一路上丁零当啷作响的,难道不怕被人知道了行踪?”
这人腰间也挂着长铃,右边则悬着面鼓,身穿的服饰颇有藏族的意味,这明显是位萨满。徐三娘咯咯笑道,“你这人真不懂情趣,能来到这里的人,何尝不是佼佼者?既然是佼佼者,有没有奴家这铃铛又如何,岂不是还能察觉到我们?”
徐三娘声音娇柔,透着股慵懒的意味,同当初面对着苏问道说话的轻松愉快截然不同。
显然她很忌惮眼前这人,下意识绷住了Jing神。
萨满不满地看着徐三娘,但又碍着合作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唉声叹气,“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才会和你在一起行动,掉到钱眼里就算了,偏生还只进不出!”
徐三娘笑眯眯地冲着他挑眉,“你这便说错了。奴家不仅只进不出,也挺乐意只出不进呀。”
萨满闻言,先是疑惑,继而大怒,“徐三娘,把你的媚态收起来!莫要再胡乱,要是坏了大事,观主可不会饶你!”
徐三娘脸色微变,神色立收,“我的事情,且不用你Cao心。你到底走不走?”她的倒打一耙惹来萨满的眉头狂跳,最终还是压着怒火跟着徐三娘上山了。
要是真的和徐三娘闹掰,没了她那认路的能力,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还两说呢。上次那小石像丢失的事情,观主可不大高兴。
皑皑白雪中,飘摇落下的雪花很快盖住了那一行几乎无痕的脚步,很快就彻底消失了。梁泉一直很安静,并没有因为那两人的离去就立刻起身,而是沉默地等待了半个时辰,这才从雪地中站起身来。
这么久的距离,梁泉浑身早就被雪给浸shi了,梁泉慢条斯理地从包袱里面摸出来一张符贴在了前心,缓和了身体的寒冷后,这才继续往前走。
徐三娘经过的道路在梁泉眼中是如此的清晰,哪怕他已经落后了半个时辰,他也能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得知她的位置。
她经过的地方,飘动着一股甜甜的香味。这股香味很轻微,仔细去嗅闻的时候又会发现根本就寻不到。
梁泉还是因为上次徐三娘接触过小纸人,而后那股香味在小纸人身上停留了半天才消散一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