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些许动静,有个侍从扯着嗓子说道,“陛下——陛下——”
隋帝已经独自在里面待了太久了,往日到了时辰后,他都会召膳,但是今日已经到了夜晚,但是隋帝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要不是往日隋帝的威压太重,他们早就闯进去了。
杨广淡声道,“半个时辰后传膳。”
一听到隋帝的回应,外面等着的人立刻就松了口气,无论如何,陛下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外面守着的侍从退下去,杨广则是在殿内来回踱步,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昏迷过去。
“梁泉……”他默算了一遍,目光炯炯地落在了小木人身上。
小木人小跑着从床榻跳下来,然后又一阵狂奔,一下子扑在了杨广的鞋子上。杨广一脸嫌弃地把它给勾起来,“你想做什么?”
小木人耿直地当着他的面画了个圈。
哟,这小不点开始能观察别人的心思了?
“梁泉。”
杨广的话出口后,自身微顿,这还是他第二次叫梁泉的名字。
“阿摩。”梁泉轻柔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你没事吧?”
杨广站在原地活动了身体,“甚妙。”
这两个字组合而成的词语从杨广嘴里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已经甚妙了。
杨广和梁泉都沉默了两息,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你做了什么?”杨广问道,如果不是梁泉这里做了什么,他是不会这么问的。
梁泉淡定地说道,“去了一趟弘农,处理了点龙脉的问题。”
杨广眼眸幽深,神色沉静,“你找到了源头?”
“弘农不是源头。”梁泉摇头,“源头在别处。”或许是昆仑山。
两个人又同时沉默下来,但是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以前更久,但是这种沉默反倒是柔和的氛围,梁泉觉得很舒服。
在这种本该很温和舒服的氛围中国,杨广忽而说了一句话,“小道长,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梁泉:“……”
这话这么直接,梁泉无奈轻笑,“你当然是贫道的挚友。”
杨广挑眉,“我问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梁泉抿唇,“阿摩想知道什么回答?”
杨广似笑非笑,露出个微妙的笑容,伸手按住了旁边不断地在爬膝盖山的小木人,“若是如此,这样吧,我换个问题,小道长,你不如说说我们以前发生的一些趣事。你瞧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你还记得我们的关系,我岂不是非常可怜?”
……要说真的可怜,也理应是被遗忘的梁泉可怜一些。
梁泉轻笑着摇头,然后开始给杨广讲述他们以前的事情。
直到顾小道士不得不入门,这才打扰了梁泉和杨广的对话,他摩挲着小纸人的纸脑袋,暂时中止了对话,“发生什么事了?”
顾小道士犹豫地说道,“师兄,夏山似乎有点问题?”
梁泉道,“他怎么了?”
顾小道士扭捏地说道,“我把他给敲晕了。”
梁泉也没想到顾小道士直接动手了,轻声问道,“他现在呢?”
顾小道士道,“刚才师兄示意我们离开后,我就直接带着他回到了我们房间。我身上满是草屑,就想着换个衣裳。”
“但是等我换完衣服从后面走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夏山神情恍惚地看着外面,脸色扭曲了好几下,像是从平日的模样变得狰狞了起来。”
“我觉得不对劲,他突然做出了一个翻窗的举动,我不得不直接打晕了他。为了防止我出来的时候他偷跑,我给他捆在床上了。”
梁泉颔首,站起身来随着顾清源走到对面去。
顾小道士的做法并没有错,虽然用法术或者黄符贴在他身上或许也是个方法,可夏山也是有些神异在身,要是忽然爆发跑走,还不如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给他捆上。
梁泉仔细观察着昏睡中的夏山,他面色安详,眉头松缓,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他刚才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顾小道士也随着梁泉站在床边,疑惑地说道,“我刚才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难道是他看错了?
顾清源二丈摸不着头脑。
梁泉似是看透了顾小道士的念头,对他摇头道,“不,你没看错。夏山的确是有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
一个雍容懒散的声音突然想起,让顾小道士吓了一跳,他左右看着屋内,然后紧张地拔出了长剑,“什么鬼东西?”
“你从哪里收来这么个逗趣儿的玩意儿?”那个声音似是抱怨似是亲昵地对梁泉说道。
梁泉轻道,“不要这么称呼顾师弟。”而后他又冲着顾小道士说道,“这位是阿摩。”
顾小道士还没听完梁泉的话,突然激动起来,“你就是梁师兄的挚友?”
阿摩顿了一下,低低笑出声来,“这倒是不错。”
梁泉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