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停滞不动的影子暴退数步,猛地撞在了树上,洒落的雪花劈头盖脸,杨广一把掀开了门帘!
他完全没有把梁泉的告诫放在心上。
门外赫然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原本杨广麾下的数千Jing兵,全都麻木不仁站在门外,本来该是南宫明所在的位置,现在变成了……
哦,不对,没有现在这回事了。
杨广看着猛然往外逃窜的两个看不清身影的“人”,暂时用他的rou眼来看,并不能分清楚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他垂下的手掌依旧滴落着血ye,红得鲜艳,更让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邪物鸦雀无声。
杨广是帝王,真龙之身,除非想和天道杆上,不然在国运当头的时候,不论是哪个还存有理智的生物都不会想去招惹他。
这一次哪怕外面再如何翻天覆地,然实则没有哪一个敢真的入了营帐。
杨广舔着手腕上蜿蜒的血迹,腥甜的味道在喉间荡开。他那双眼眸宛如闪过厉色,提着剑往外走。
小木人牢牢地坐在杨广的怀里,身上那幽暗的光芒紧紧护着他,莫给了旁的侵害的机会。
隋帝出行,身边跟着的人总不在少数,这营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数千人的动静怎么都不可能完全消失。
杨广轻轻拍了拍木之Jing华,“你先别忙着护着,松开些。”
小木人也不傻,立刻就知道杨广是让它把周身护着的屏障给撤掉,连忙摇头,然后指着远处的林子摇了摇Jing致的小脑袋,又伸出小手手拍了拍杨广的胸膛。
杨广望着那幽深的林子深处,看似一张大口,要吞噬掉所有的东西。刚才那些逃开的人,便是从这里离开的。
杨广手掌的伤口有些深,在他走出来这几步还在滴滴答答流血,但正是因为这样,那翻滚浓郁的龙气环绕着他周身,越发震慑着邪祟。
这是杨广从梁泉那里“借来”的法子,灵气既然依附着血ye而生,那么这些所谓的龙气又是否会这样?
杨广全然没有担心害怕的情绪,拎着小木人和一把剑,径直拐了个弯。
如果南宫明没有在门外是候着,而门外那两个又是不知名的生物,那他应该还在他自己的营帐内。作为近身侍卫,又负责着杨广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实际上南宫明的权势不算小。
杨广看重南宫明,除开他的能力外,也是因为南宫明也曾是道士出身,对这些神神鬼鬼有着一定的了解。
隋帝不可能让那些所谓的国师过多靠近他,但既知道在世上果真存在着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加以防范。
杨广踩着雪,踏着血,停在一处营帐外。
“本该是这群来救驾才是。”杨广舒展了筋骨,自言自语说道,“怎么变成了朕去救他们了?”
“不妥。”
杨广嘴里是这说着,但是他已经掀开了门帘,一个迎面倒下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蹲下来看着那人……已经死了。
看着那服饰,并不是南宫明,但是这人的脖子却赫然一个深深的牙印!
硬是要说的话,就像是被什么人吸干血而死,杨广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整个都几乎成了干尸的模样。
是被活活吸干了血而死。
杨广站起身来,感觉到小木人在贴着他瑟瑟发抖,不禁笑骂了一句,“你胆子要这么小,还不如去陪着他,也莫要跟和我继续走了。”
木之Jing华的小身子顺着杨广的衣襟往下滑,一下子就掉在了杨广腰带附近,然后蹭啊蹭啊从腰间蹭出个小脑袋来,死死抓住了杨广佩戴的腰带。
颇有一种与腰带共存亡的架势。
杨广:“……”
他倒是能把小木人给扯出来,但是作为代价他的腰带估计也要跟着一起陪葬了。
杨广倒退着从这个营帐里面出来,目光在周围扫了一遍,很快就发现还有不少侍卫都成为一具具干尸。
他顺着尸体倒下的地方慢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林子边缘。
片刻后,一处略显突起的地面猛地窜出来一个狼狈的人影,南宫明咳嗽着捂住了嘴,血沫在他嘴边残留着,他晃了下脑袋,这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既然不同了。
南宫明扯下他一直挂在身上的锦囊,打开一看,发现他出师前师父交给他的黄符已经彻底烧成灰烬了,刚才他便是胸前一热便倒了下去,余下发生了什么他是一脸茫然。
在意识到一切不对劲后,南宫明立刻回到了主营,却没有发现杨广的痕迹,顺着脚印一步步搜去,同样也消失在了林子边缘。
……
“我觉得你有问题。”
彘看着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怎么可以把你的能力用在这个狗屁不通的东西上面?”
彘万万没想到,梁泉所谓的方法,就是用言灵眨眼间出现在了长安……哦,不对,这里已经不是长安了。
白水把那些不重要的想法都挥去,咬着指尖道,“这贼老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