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在场三人中最白的似乎就是他本人,拓跋肆一味盯着吴用,罚抄的事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陛下,殿内还有许多公文,就让吴公公帮臣搬出来吧。”楚谡突然说道,换来了吴用感激的神色。吴用知道拓跋肆肯定会同意,一溜烟就跑去殿内了。
拓跋肆轻哼一声,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吴用的背影,朕在这宫中似乎越来越没地位了。只对着台阶上坐着的楚谡,语气发酸道:“楚大人到是博爱,您瞧瞧,这如今宫中啊,连吴用都是你的人了,朕啊...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楚谡似乎心情不错,一手抬起分量不轻的木桌走到拓跋肆身边,只道:“陛下就跪着,这是不准备抄了?”
很是随意的跪在拓跋肆身边,随意翻开起公文来,拓跋肆愣在原地,嘴不自觉的张开,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与莫名的喜悦,撞得他的心酸疼酸疼的,拓跋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快了点。
楚谡转头见他这幅呆呆的模样有些好笑,张口解释道:“陛下是君,君跪着臣岂有坐看的道理。”
拓跋肆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只道:“放心好了,朕让你免费看,不过嘛,你陪着朕一起跪,朕好开心。”
楚谡脸色变了变,不着痕迹的离开了拓跋肆的怀抱,双手蜷曲的一阵,终是放开了,低头道:“陛下逾礼了。”楚谡低着头殊不知他的耳垂已经泛红。
拓跋肆望见只轻笑了一声,眉峰挑着眼中更是抹了蜜,拍着他的肩膀,如同打在棉花上:“朕从来不是尊礼的人,来,你看朕写字如何。”
拓跋肆的下笔是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只可惜他似乎偏爱剑走偏锋,这字狂妄的如他本人一般,楚谡就这么看着,倒也觉得拓跋肆本人和他的字都带着飘逸的意味。
贪乐殿外,冯太后和拓跋太傅直直的站着,注视着两人的小动作,眼中还有些怀念道:“哀家记得,武帝和你感情也是这般好,以前你们两人一起时,哀家还总觉得你们两人太幼稚,小动作不断,如今看到孩子们,到才发觉这才是少年心性啊。”
拓跋太傅笑着,摸了摸大胡子说道:“也不一样,这两孩子还小,那时候我和泓弟都三十好几了,只是碰在一块,总忍不住打闹。”
冯太后想着不对,皱着眉道:“不过你罚他们也太不是时候了,这会子日头如此毒辣,别把我们谡儿和肆儿给晒伤咯。”
拓跋太傅手指着正时不时往楚谡身上蹭的拓跋肆道:“现在去只怕坏了无忌这小子的好事呢,你瞧...他可真黏人。”
冯太后嫌弃的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就不看他黏你,还不是因为你总爱收拾他!”
拓跋太傅摊手无奈,这还成他的错误了。两人看了许久,冯太后也就放弃了插入这两个少年之间的想法,带着拓跋太傅离去。
宫道长而宽,冯太后在前端正有形,拓跋太傅在后低着头沉思着,冷不丁的说道:“若老臣没有猜错,那白衣公子是楚渊的儿子吧。”
冯太后脚步一顿道:“我便说你绝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只是猜的时间久了些。”
“第一眼就这样猜测了,只是不曾想楚渊殉国后,还能有个流落人间的孩子。”
拓跋太傅抬起头,眼中带着些莫名的寒意:“楚渊的性子注定他不会忠于我朝,他的儿子会不会...和他一样呢?老臣记得梁郡王符夙就住在长安,楚谡多半是从符夙的府中出来的吧。”
冯太后总算停下了脚步,颔首道:“说的不错,然后呢?”
拓跋太傅微微弯腰道:“符夙虽无复国之力,可事在人为,他们都还年轻蛰伏个十年也不算大事,这个楚谡若不能收归己用,还请太后也别让他参与朝政了,只要不在权力的中心,老臣对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冯太后抿嘴轻笑,眼中满是自信:“哀家相信肆儿同样也相信谡儿,他没了家长,咱们就是他的家长,好好引导就是了,大哥还是少Cao些心。”
拓跋太傅沉默良久幽幽说道:“老臣也就拭目以待,符夙那边老臣会派人紧盯着。”
第6章 第 6 章
深夜。
楚谡坐在自家的庭院内,庭院不似初见时那般荒凉,楚谡坐的石凳旁移栽了一棵百年的老松,拓跋肆还嫌庭院年久失修,石子路翻了一遍,又派人移来假山,又建了座池塘引了活水来,就这样拓跋肆还嫌不够,怕楚谡深夜练剑看不清路,四处插着烛台,又罩着上好的琉璃,既防风又透光,即便是深夜,楚府的庭院也是亮堂堂的。拓跋肆说:这楚府一点生气都没有,有些活物在,你舞剑时也能有东西陪着,指不定沾了你的仙气,百年之后成个鲤鱼Jing,那也是福报呀。
石桌上还摆着黄色的绢布,说是绢布也不太对,拓跋肆那日给符夙的圣旨,也是这样的绢布,楚谡有些无奈摇头道:“也就他能想出用圣旨写东西与我了。”
绢上写着:楚生色不甚美,虽绝世佳人无其风韵,楚楚谡谡,其孤意在眉,其深情在睫,其解意在烟视媚行。
“哦,这上面的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