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可如果情况倒过来……我会替你觉得,平衡被打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真把一个人放心上,会不知不觉为他想得越来越多。这个总在声称自己多么自私自利的家伙,其实考虑得比谁都周全,体贴起来也格外暖人心怀。
“那如果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能不能放宽心?”
陶然拎起小巧的酒坛子,给自己和常铮又分别续上一杯,颇有些怅然地一叹:“感君千金意……你明白吗,连我都不知道我值不值得,可现在……”
好像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常铮的眼角眉梢全是神采飞扬:“现在什么?”
本就是一副好相貌,这会儿情意绵绵,更显得容色耀眼。常铮这样笑起来简直是犯规,陶然扫了这个无赖一眼,赶紧收回目光:“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么,你跟我说,如果我不信我自己,能不能信你一次。”
“当然记得。”
“……”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这么不讲理,我怎么就真信了。”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非常清楚,当时那个电话里常铮的词锋之尖锐,把以退为进用到了极致。对付客户都未必能有这么Jing彩的攻心术,居然就真拿来用在了一个对他早就动了心的人身上,的确是明晃晃在耍赖了。
岁月有时如刃,有时如光,此刻却温柔俯首,如一匹顺滑的丝绒,将人心妥善包裹。陶然此刻满眼的无奈宠溺,奇异地使他感到自己被包容,被鼓励。
世事与他相抗多年,这一次当他翻转始终攥紧的拳头,打开掌心,屏息以待……终于得来一朵玫瑰,于微光中款款盛开。
我与时光盟誓,愿尽心待你,直至失散天涯。
又或许,我们有这运气,终被噩运遗忘,不必分离。
第41章 山寂2
热恋的荒yIn大约时常都在三到六个月,事情到了常老板和陶经理这儿,由于工作的关系,最后成了浓度被稀释,反应时间被拉长的状态。
他们这一类咨询公司的工作流程一般都是,合伙人维护客户关系,项目进入投标阶段开始与项目经理合作,正式启动后,经理再去引入顾问开始实际工作。理论上当陶然开始在一个项目上工作,常铮就应该抽身把Jing力放到别的事情上,只要大概把控一下交付到执行阶段的项目别出问题就够了。
只要陶然还在给常铮干活,两人碰不上面就是常态,只好周末尽量凑时间在一起。
周六下午,陶然紧赶慢赶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抱着好歹跟常铮一起过个周日的美好愿望,匆匆飞了回来。他刚拖着箱子拦到一辆车,人还没在后座上坐稳,常铮的电话就追来了。
“你怎么还没回来啊……凯撒想你了。”
音调拖得老长,还是那样又深又沉的声线,却莫名洋溢着一丝空虚寂寞冷的味道,陶然一听就笑了:“他想我了?你让他叫一声给我听听?”
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几秒,常铮挫败地说:“……找不到他,不知道去哪儿了。那就是我想你了,行不行?”
陶然往车窗那边挪了一下,怕自己满脸按捺不住的笑容吓着无辜的司机大哥:“嗯,让你久等了。我上车了,还有一个小时吧,你等我吃晚饭。”
电话没打多久就挂了,陶然听出了直言想念自己之后,常铮话里话外那一点微妙的不好意思,也就不再逗他。能给的、该给的对方的都不吝啬,哪怕自己并不习惯,能有这份情意在家等着自己,几千公里的里程就没白飞。
旅途实在劳累,车又开得走走停停,司机大哥一声接一声地叹着气,陶然提不起Jing神来陪他聊什么路段都堵车的老话题,又不好跟陌生人直说“我这会儿不想说话”,于是转头望着外面,避免眼神交流。
高架从城市腹地穿过,正是薄暮时分,灯火渐次点亮,造型各异的写字楼像一群被切断能源的机甲,停滞的姿态是对天际冰冷的凝望。当光线托起万千楼宇的线条,如母贝张开血rou托起珍珠,他看着这一切,心头居然有了一抹温度。
好似世事尚未发生,命运尚未开启,自己还是个心境柔软的少年,胸怀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悸动,正穿过钢筋水泥的丛林,朝着心之所向,披荆斩棘而去。
常铮,常铮,这名字就是他的蜜糖。两个字依次滚过舌尖,
他这样想着,吴越yin打来的电话一接起来,很自然就是温和含笑的声音。
那头立刻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喜气洋洋的,你最近遇上什么好事了?”
“咳,没有。你这个时候找我……是不是又要出差?逊言小朋友想到我这儿来住几天?”
“我们家何先生最近借调了,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一两天。我月底要在瑞士开会,最好是提前一周过去办公,在总部老板们面前混个脸熟总是好事,那逊言……”
“你出差时间定了没有?”终于到了,陶然用手机付了车费,单手把箱子拎出来,继续跟她交谈:“我周一一早出差,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