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刚刚他在这牢房里打盹的时候,梦见了一些很不舒服的事情。好像那个家伙要带白苏九走...
秦央正在胡思乱想,没注意一人打开牢房走了进来。待那人站在他面前小声唤了句:“明奚王殿下...”,秦央才发觉,来者居然是安锦王夏侯杞!
“明奚王...我就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安锦王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不安。秦央诧异,抬起头看向安锦王。
安锦王攥着自己的衣袖,微微扭头看向Yin影处一模糊人影,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问道:“那次在围猎场里...是不是你...把狼放出来要害死我?”
“什么?”秦央的眉头打了个结,心中满是惊讶:“殿下何故这么说?”
安锦王垂着头,似是在梦呓一般有一句没一句地嘀咕着:“围猎场里的动物都是被挑选过的...怎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狼...我被狼围困后...你为何没有走而是回来找我...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到底死没死...我们之前没有任何交集,你怎可能救我...”
“殿下,”秦央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了些许冷意:“谋逆的罪都安在我头上了,这谋害皇子的罪没有必要也强行塞给我了吧?”
安锦王哆嗦了一下,不安地抱着肩膀再度说道:“你...你跟太子哥哥...交好...他...他早就想害我...所以...”
“太子殿下可从来没这么想过。”秦央发觉到了牢房外那束充满敌意的目光,冷笑一声道:“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安锦王殿下没必要来试探我的口风。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请回吧。”
夏侯杞怯怯地抬起头,看向波澜不惊的秦央,忽然一咬嘴唇,飞也似地逃走了。
秦央在心中叹息一声。也不知白苏九对当日里舍身相救安锦王会不会感到后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安锦王将成为太子的最大绊脚石。只是,当初那位心思纯净的安锦王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突然,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从天而降,把秦央浇了个激灵。秦央大惊,不过旋即又镇定了下来。他身上那些个咒文虽然遇水则活,可他还裹着衣服,只要咒文没有曝光出来便不打紧。
秦央抬起眼皮,看向眼前一位略微有些陌生的男子。那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明奚王殿下。别管有没有,招了吧。这是你的命。”
秦央没吭声,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免得咒文嗅着生人的气息躁动起来。
“阁下是...”秦央觉得眼前此人甚是眼熟,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好像也不是大臣...
“围猎场,咱们见过。”那人笑得三分Yin沉七分邪佞。
秦央挑眉想了半晌,终于隐约将眼前此人与某个名字对上了号:“安锦王殿下的贴身随从...流殊?”
“正是在下。”流殊变本加厉地又往前凑了凑:“你养私兵的事儿已经暴露了,还是早早招了的好。告诉我你养的兵在哪儿,我可以考虑让殿下为你求情。包括你敛的银子,也一并交出来吧。”
秦央冷笑,暗道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小小随从无官无品都能来审他。秦央面露嘲讽:“你是不是找不到我养的兵在哪儿?”
“是的。明奚王倒是会藏。”流殊瞪了他一眼。
秦央忍不住嗤笑出声:“找不到就对了。本就没有兵,能找着就有了鬼了。”
流殊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恨:“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招出来就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不可能了!你已经被定罪了!如今能更改的是怎么个死法。如果想死得囫囵一些便老实着!你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不可一世的明奚王了!”
“我倒是想招,问题是我没干的事儿招了作甚?”秦央扭过头懒得看他那铁青的脸:“我知道,我算是活不成了。你也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呵。”流殊干笑一声,忽然伸手掐住了秦央的脖颈。秦央被他那惊人的力道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窒息。
“你是我第一个要杀的...如果不是你反了...殿下也不会被牵连...”流殊甩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愤愤地转身离去了。秦央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不由一阵后怕。
死,无所谓。问题是他得再撑上一阵子。不然这辈子就白活了。秦央有些恼火地转了转脖子,心里泛出一个淡淡的疑问。
“安锦王怎会被我牵连?”
与此同时,白苏九在皇宫中隐着身来回奔走打听消息,急得濒临发疯。
一夜之间,他的全部计划都乱了。太子再度被软禁,太子一党被全面打击,连三朝元老都获了罪被大理寺抓走。而秦央...
“定罪了?!”白苏九从夏侯赞的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险些呕出一口血。
夏侯赞倒还算冷静,只是两个黑眼圈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夏侯杞告发了明奚王。明奚王府中还查出了谋逆通敌的证据。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是父皇做的戏,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