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御林军戒严皇宫...”国君冷冰冰地扫视着满头雾水面面相觑的群众,冷声道:“将太子交由三司审问!务必查出今日装神弄鬼的乱党余孽!”
这厢夏侯赞直接遭遇了无妄之灾,被莫名其妙地安了个‘伙同邪道逼宫’的罪名。那边白苏九还在稀里糊涂地到处乱跑。
白苏九一路跑到了远郊一座深山里,熟练地钻入一个山洞中,随手布置了一道结界,然后将秦央放在地上。
白苏九这才仔细端详了一下秦央,只这么一看便吓得魂不附体。秦央一脸的血污,半边面颊由于被雷击中落下一大片可怖的烧痕。脖颈上的大片皮肤已经变成了焦黑状,血跟不要钱是的从脖子上一路顺着袖子淌了出来。
“秦央!”白苏九失声喊道,意识终于由飘忽不定逐渐稳固。秦央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白苏九一眼,转而又昏迷了。
白苏九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他一遍遍地帮秦央擦拭着伤口,用法术为他疗伤。然而...
秦央身上的那些咒印再一次浮现了出来。白苏九刚一解开秦央的衣服,便被那些咒印击飞了出去。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失去意识,而是强行抵抗着咒文的冲击又扑回秦央身边。
咒印在半空中结成了一个法阵,源源不断地吸取着白苏九的灵力和Jing神力。然而白苏九顾不上那么多,他匆匆结了个阵,打算克制咒印的功力,谁知阵法刚一生效,白苏九突然心口一阵剧痛,让他不由咳出一口血来。
“不能结阵,不然你们都得死。”白苏九忽然回想起了白辰轲的警告。白苏九收起了法阵,想了想后,用袖子将秦央身上的血水全部擦拭干净。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秦央身上的那些咒文慢慢地消退了。
白苏九将外袍解下,盖在秦央身上。此时他的灵力和Jing神力已然透支。白苏九又结了两道法阵,同时召唤了灵鸟让它去寻白栖梧。布置妥当后,白苏九刺穿自己的心口,将心头血引入秦央口中,然后眼皮一沉,拍在秦央身上晕了过去。
白苏九在一片漆黑中徘徊着。耳边是层层叠叠的怆哭声。他觉得自己的脚下仿佛是一条涌动的溪流,带着他随波而下,周而复返,逃不过的天罗地网,看不穿的前世今生。万千森罗,神鬼两边,唯独将他一个人落在了夹道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是白苏九也跟着那些哭泣声一起哭了起来。白苏九如同一个狼狈的乞丐,迎着无休止惶恐孑然一身,踉跄而行,嘴里念叨着众弟子们的名字和生辰:
“白辰轲,庚午己卯丙子辰时...白启安,庚午己卯壬申酉时...你们要来找我啊...这一次我不走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你们要来找我...”
“苏九,你为什么拒绝飞升?”白泽的声音从哭泣声中分离而出,显得格外奇怪。
“白泽,我放不下这颗心。”
“苏九...你错了,诛心劫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出的...”
“我逃的不是诛心劫...一颗心罢了,放在秤上也不过那么不足挂齿得几钱几两。白泽,你明明知道,你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我不知道。苏九,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今后毫无瓜葛...”
“都走了...”白苏九仰面躺了下去,耳边是浑浊不堪的水声。他到底是被抛弃了,被这三界六道,被这芸芸众生,被前世放不下,今生忘不掉的人彻底抛弃。
“苏九。把你的心给我。把你错付的心给我,我替你保管...”一人的声音从水下猝然响起。
白苏九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忽然觉得一股暖流从那幽暗的水底慢慢升起。白苏九忽然觉得自己的全身咕隆一下从寒冷的水中落入了一片柔软温暖的棉花地里。白苏九小心地扭动了一下,在这来之不易的舒适中微微安心。
“苏九...”有人在唤他。白苏九却不敢应。他怕那个人是白泽,将他唤过去后又转身离去。白苏九沉默了许久,呼唤声却越来越清晰,最后终于带了哭腔。
白苏九忍不住了,只能伸出手抓向黑暗中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沙哑地呢喃道:“白泽...”
“苏九...”
“白泽...为什么你要走呢?”
“苏九...你醒醒...”
“白泽...罢了...我的心...我不要了...”
“不行,苏九,你醒醒...”
“你把我的徒弟们还给我吧...是将我千刀万剐还是打入地狱都无妨,把那些枉死的孩子们还给我...”
“苏九!”
呼唤声骤然加大,白苏九觉得自己的嘴唇突然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上来,连带着一抹chaoshi与咸涩。一阵天崩地裂的眩晕之后,白苏九喘着粗气推开身上重物,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黑暗戛然而止,眼前是一片淡然月色。山洞里面虽有些Yin暗却不算影响视力。月光倾泻而下,照亮白苏九的视线,把眼前一摇摆不定的人影照得朦朦胧胧得却终究还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