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水汪汪的:“爱哥哥。”
只是他美丽的湛蓝色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空洞得像个布偶。
只是亲昵地抱着自己,重复说着“爱哥哥”。
撒斯特攥紧了手,心中一阵抽痛,不太美好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
想起第一次见到殿下,也是这样——
Jing致的房间,铐在脖子上的锁链,少年安安静静地抱膝坐在床上,乖巧地等着所谓的哥哥来抱他。少年长得很漂亮,是一种极为纯粹极为致命的美,却没有丝毫灵气,像是一个布偶。
原以为薛衡是囚犯的他们却被告知,这是帕尼亚那位最尊贵的公主。
少年也有清醒的时候——被折磨过的他没有半分怯弱和沮丧,他会唱赞美诗,会站在阳台晒太阳,会对着仙人球唱歌,会抓紧一切机会和身边的人说话——毕竟一但药物注入,他又会变成只依恋安瑟斯的行尸走rou。
当然,和别人说话的后果是更多剂量药物的注入。
他的兄长对他有着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他企图切断少年和外界所有的联系,只依赖他,只相信他,只爱他。
一个善良的孩子,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却被最亲近的人给予了无数低沉压抑的记忆——
太让人心疼。
于是两个原本要在皇宫里应聘护卫的青年——他和亚瑟——合伙偷走了帕尼亚的无价之宝。
也就是传说中的帕尼亚的绝世美人。
依恋别人的殿下再可爱再迷人也不是殿下,相反,那个人格是殿下最不愿回忆的人格。
任人拿捏,像是一件漂亮的玩具。
撒斯特鼻子泛酸,自责极了。
“殿下,撒斯特很想你。”
撒斯特摸摸薛衡的发顶,眼眶发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等到殿下清醒过来了,他要藏一整个洞xue的红苹果,还要藏很多的rou和殿下一起过冬,要给殿下看老妈妈给他做的新衣裳,要把殿下那个书洞扩大一圈,来装他新带来的几本诗集……
撒斯特拿出抑制剂,捏住薛衡的下巴,便要喂进去。
突然间——
一阵飓风掠过,片刻之间,抑制剂已经被威尔斯劈手夺过。
“不——”
撒斯特迅速变成龙形追了过去。
威尔斯脸上是诡异的笑容,衬着他满脸的血,让人毛骨悚然。
他捏着抑制剂,微微用力,好像随时会把玻璃管捏碎。
“给我!威尔斯!你不能毁掉它!”
撒斯特紧紧盯着那管蓝色ye体,浑身颤抖起来——不——不能让殿下变成那个样子——
绝对不能!
“给你?好啊。”
威尔斯笑了笑,松手轻飘飘地把抑制剂扔下了悬崖。
“不——”
撒斯特迅速冲了下去——试图护住抑制剂——
威尔斯手中幻化出数道光刃,毫不留情地朝撒斯特后背劈去——
撒斯特的翅膀折断了——
无数吸血蝙蝠跑了过去——
形成大片黑云遮住了撒斯特的背影——
去死吧,别想抢走他的殿下。
威尔斯抹去脸上的血,又把手擦干净,才趔趄着朝薛衡走过去。
薛衡伸出两条白嫩修长的胳膊,期待地看着他:“哥哥抱。”
威尔斯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他把薛衡抱起来,薛衡便乖巧地抱住他的脖子,两条雪白长腿勾住他的腰。
“爱哥哥。”
“是爱威尔斯。”
“爱威尔斯。”
“威尔斯也爱您。”
“爱哥哥。”
“是爱威尔斯。”
“爱哥哥。”
“是爱威尔斯。”
“爱哥哥。”
……
“反正威尔斯爱您。”
……
帕尼亚王宫。
流金溢彩的房间,镶满宝石的床,柔软的天鹅绒毯,Jing致的美人。
美人躺在床上,绸制薄被覆在腰上,淡金色长发在日光下金光熠熠,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卷曲,让人想看看他睁开眼时该有多漂亮。
可惜他双眸紧闭,宛若死了一般。
这个房间很大,负责打扫的女仆忍不住低声埋怨:“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干嘛住这么大的房间?打扫起来真是太麻烦了。”
她的抱怨声刚落,就有人朝她走了过来。
华服,宝剑,亚麻色卷发,碧绿色眼睛,英俊迷人的五官,关键是
呀,尊贵的安瑟斯陛下——帕尼亚的新国王。
“嗨,安妮。”安瑟斯朝她微笑。
安妮羞涩极了,弯唇想要回以一个微笑,笑容却凝固在了脸颊上。
安瑟斯抽出了沾满血的短刀,又在她腹部补了数下。
血ye汩汩流在了洁白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