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碎片。
也有个人对自己说：“不要救任何人啊，保护自己，不许救人。”
云清使劲搓了搓薛衡的手臂，想让他暖和起来，也不想让他害怕：“别担心，城主会没事的，体能那么持久，就是残血也能跑回来。”
薛衡没有心思听他的话，浑身僵住没法动弹。
云清不知道裴昀笙能不能活，现在出去生机渺茫。
他用力掐了下薛衡的脸，薛衡才回神，云清按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要打起Jing神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我们必须活下去，不为别人，就为自己，你不要担心城主了，你的担心毫无用处。现在只要担心你自己！这才最现实最有用！好吗？”
薛衡见惯了被自己和裴昀笙欺负得生无可恋可怜巴巴的云清，还没见过这么正经严肃的他。
薛衡抓紧他的手臂：“我们会活下去的。裴昀笙也会的。”
“当然会的。”
两人再往里还是呆在防御洞外部，防御洞最深处都是妇女、孩子和老人，最外层是为了保护人们而守着的几十个中高级异能者们，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但防御洞破坏，他们将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战斗。
有很多姑娘小声哭起来了，还有哇哇大哭的孩子，年纪大的妇女已经不那么怕死了，纷纷安慰小姑娘还有小孩子们，有些脾气不好的男人已经絮絮叨叨骂起来，头顶是炮弹轰击声，尖叫声，还有枪响和鸣笛声，地底的大家几乎都抱在了一起，好像会更有安全感似的。
薛衡看到云清攥紧了手，紧紧盯着门口。
云清也是高级异能者，他本该去战斗的，可是他必须保护好薛衡。
薛衡咬咬唇，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分外难受。
这样的人心惶惶的所谓安全的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小时。
云清想起来给薛衡喂药，薛衡含住了药片，云清看着他喉结滚动，做了一个吞咽动作，才转过头去，继续盯着门口。
猛然间外头砰砰砰地好像有巨物在撞击洞口，洞内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每撞一下，都会有人尖叫一声。
中高级异能者们肌rou高度紧绷，额头上都是汗水，他们望着门，不断地吞咽着口水，纷纷给武器上了弹药。
砰！
门的破裂和防御洞内巨大的尖叫声几乎让人崩溃！
丧尸群密密麻麻挤了进来。
异能者们迅速推着丧尸往外冲，即便是不断被咬着也绝不后退，拼了命地往前冲。
却还是有不少丧尸进来了。
他们逮人就咬，毫不留情。
“跟着我！里头有个出口！去下一个洞！”
云清喊道，赶着人们往内跑，他太过急切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薛衡是否还在他身后。
薛衡往丧尸群冲去，没有丧尸袭击他，他扶起地上伤势较轻的异能者，手背用力一咬撕开一道口子，就把血喂进去。
只需少量，他们就不会变成丧尸。
还可以有机会活下来。
薛衡根本就没把药吞下去，他不想那么鸡肋，只是拖累。
他不断地往外跑，见到还能挽留的就喂血。
伤口遍布手臂，手指，薛衡还是太害怕死亡，没敢切向自己的手腕。
原谅他考虑先救异能者，因为异能者能救更多的人。
他跑啊跑，看到了一个七八的小孩子，正被丧尸逼得爬上了树，而丧尸正在咬着树干。
薛衡连忙站到树下，朝她张开手臂：“跳下来，快！”
那孩子犹豫片刻，立刻闭着眼跳了下来。
薛衡喘了一大口气，抱着孩子就开始跑。
他不会被丧尸咬，但是孩子的气息非常鲜美，会吸引丧尸，他必须赶紧找到一个地方把孩子安顿下来。
他不知道防御洞入口在哪里，孩子在哭，他的手在颤抖，完全不知所措。
只知道要跑，要跑，不能停。
他跑进了一条巷子里，最后才发现是条死胡同。
薛衡抱紧了孩子，背靠着墙壁一片冰凉。
十几个丧尸张牙舞爪，朝他走来。
为什么每次都要体验这种无能而绝望的感觉，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也是这样。
孩子哭累了，看见薛衡也掉了眼泪，小手捏着薛衡的脸，小嘴巴亲了亲薛衡的眼泪。
“甜甜的。”小孩亲了又亲，她已经忘了水蜜桃味儿是什么了。
丧尸越来越近，近到薛衡以为自己要死了，陡然间外头一阵激光武器的声音，丧尸们应声而倒，一位异能者冲了进来救人。
薛衡嘴唇已经因为失血而惨白，他眼睛再次亮了起来，望着异能者。
可是下一秒，他就捂住了小孩的眼睛。
血ye溅满了薛衡的脸，他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后来的丧尸把异能者撕碎了。
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