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扶住头,感到头痛欲裂。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昨晚的记忆在他敲响了卫荣的门后戛然而止。
“嗡——”床头柜上施丰声的手机震动。
来电:孙恒楚。
施丰声接起了。“我给你打一上午电话了你怎么才接?你昨天把一瓶茅台全喝了?你现在人在哪呢?还活着没?”孙恒楚语速极快地问了一串问题。
“我……”施丰声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他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杯水,拿起来一饮而尽了。
“喂喂喂?人呢?信号不好?”
“我没事,我下午排练前过去。见面说。我手机快没电了。”施丰声挂了电话。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12:20,还好他们这次的导师指导是在下午进行,不然估计得被卫长文导演骂死。
“嘀嘀。”拿房卡刷门的声音响起。
施丰声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下去,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又迅速跳上了床,裹上被子。还好卫荣住的是个套间,进门得穿过客厅才能到达卧室。
卫荣走进卧室时,施丰声刚盖好被子,换上了镇定的表情。
卫荣一笑。他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不笑时有一种虽在人群之中却游离在人群之外的孤独感,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意味,笑起来时却又像是寒冬里的壁炉,坚定而温暖。当然,这是生活中的卫荣,戏里的卫荣可以有一百种面无表情,和一百种笑容。
此刻,施丰声心里的慌乱和紧张被卫荣一个微笑抹平了。
“你醒了?难受吗?要不要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这个套间里带一个小厨房……”卫荣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厨房的方向。
“不用不用,我已经醒酒了,你别……”施丰声想要阻止他,一条腿迈下床时,才想起自己此刻没穿衣服的事实,顿时停住了动作,把这条腿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看来酒Jing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还没有代谢完全。
卫荣转过身来,看到施丰声一条肌rou结实线条流畅的长腿踩在地上,整个人静止了,顿时有些想笑,“你昨天吐衣服上了,你先穿我的吧,可能会有些不合身。”卫荣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身宽松款的T恤和裤子,给他。施丰声接过。
“你还有记忆吗?昨天晚上的。”
施丰声顿时心如擂鼓,“没……我昨晚有没有做一些,呃,失礼的事情?”
“嗯,除了吐了你自己和我一身以外没有了。”卫荣想了想,说道。
施丰声大窘,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不起……”他低下头。
卫荣回以一个安慰的笑容,“没关系,都是小事。”
“你换衣服吧,我出去了。”卫荣走出了卧室,带上了门。
施丰声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
施丰声从卧室里出来。卫荣拿给他的T恤是宽松款的,勉强合身,而长裤穿到施丰声身上就成七分裤了。毕竟卫荣一米八出头,而施丰声身高接近一米九。
卫荣此刻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剧本。
“谢谢。衣服我洗好了送回给你。”施丰声说道。
“不用了,你们宿舍洗衣服不方便,你有空直接拿来给我就行。”
施丰声想了想,他们宿舍都是公用洗衣机,或许是卫荣认为公用洗衣机不卫生,但没好意思明说,随即点了点头。
正准备出门时,卫荣叫住了他,施丰声的后背顿时僵住了。
“你忘了这个。”卫荣站在他身后,递过来一个包装Jing致的细长礼物盒。
“这是……?”施丰声疑惑。
“这都忘了?你的生日礼物。”卫荣无奈道。
施丰声愣住了,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伸手接过,道谢。“我在这里能拆开吗?”
“拆吧。”卫荣笑道。
施丰声小心翼翼地拆开蝴蝶结,打开礼物盒,果不其然,是一条领带,灰色的,施丰声看不出是什么面料,觉得像绸缎,浮着银色的暗纹,花纹Jing巧细致,看得出是费了一番心思挑选的。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施丰声迟疑着问道。
“一条领带,没有多贵,以我现在的收入水平来衡量,还没有你八岁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一根雪糕贵。”卫荣很自然的说出口,但话出口后他俩都愣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说完,施丰声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房间。
下午的排练很顺利。
卫长文导演惊讶于施丰声的瓶颈突破之快,得知施丰声昨天把一瓶茅台喝完了之后,哈哈大笑,拍着施丰声的后背,说后生可畏。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了。
总决赛当天。
现场粉丝的热情异常高涨,尖叫声快要把舞台掀翻了,她们挥舞着应援手幅和灯牌,和第二次竞演相比,其中有一大片应援都是属于施丰声的。一百位媒体人陆续就坐,导师席安置在了舞台的正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