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是我的儿子。
然后最可怕的来了:皇侄他原来爱我,可是他现在不爱我。并且我原来的儿子成了他的儿子。
我的人生目标必须得到及时调整。先娶他娘的七八个美人再说。
我这正壮志踌躇地构想新人生……
“哎呀!”蜜饯忽在外头惊呼。
“什么东西?”糖糕低呼道。
“鬼啊!”蜜饯颤抖道。
糖糕压低声音:“别胡说,我们去看看,别让它惊着陛下。”
这么勇敢,我已经在心里原谅她们刚才的眼神了。
“吱呀——”忽然,窗户一声轻响。
“扑棱——”像是鸟落在在窗棂上。
“十四……”这鸟口吐人言,扑棱进帐帘,来到了我榻边。
“……你来干嘛?”我差点没被吓死,“大半夜的。”
他蹲在地上,扒着我的枕边:“我听说你要选妃。”
“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没出宫,就在西阁。”
“宫外有了住处,往后没我旨意你就别在宫里头,免得别人写折子参你。”
他微微滞了口气:“……”
我贴心道:“我白天微服出宫,看见薛赏送你的那宅子了,太小了。我早给你封了处王府,赶明儿你自己瞅瞅,挑日子搬进去。不是单给你封的,其他诸王都有,他们要是进京来,就能住。”
他在黑暗中静静凝视我。
我继续道:“不过你放心,你跟他们不一样,朝中商议要对付他们,不是对付你。你就形式上把良州军权过给朝廷,朕给你‘将军令’,将军府一事,薛赏举荐你来办,你要没有异议,朕过几日就下旨。”
他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是应了。
我因刚才规划自己人生的时候,附带也规划了一下他的,不免多嘴:“还有,前几日刑部尚书宋琅写折子给朕,为他小妹向你求亲,折子我压下了,你回去调查一下这姑娘,要同意朕就批,不过你带了这么大一儿子,对方也是三朝勋贵,不见得乐意。”
他低低道:“你生气了。”
我为他如此笃定的推论感到惊讶:“你被人咬两排牙印子还能好?”
他默了一默:“……是你先抓人的。”
……
踏马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忽然抓住我搁在被子外面的手:“我已经打过他了。但他不是我亲儿子,我不好下重手。不然你咬我一下吧。”
我对着他伸到我脸前的爪子……还真下不去口:“他怎么不是你亲儿子了?”
他突然反手碰了一下我的嘴唇,缓缓道:“他是先帝朝东宫皇长孙的儿子,我不是那个皇长孙。”
“……什么玩意儿?!”我一个灵醒,半坐起身,“等等,你,你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东……”
“嘘——”他半边身子附过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十四,你也知道了。”
“那……真的在哪里?真如燕王所说,已经死了吗?”历史的车轮,又抖了一下。
他像是怕被人听见,凑在我耳边低声道:“真死了。燕王有一个儿子,十多年前被羌人掳去,羌人以此要挟燕王退兵,燕王不答应。后来旁人都当这个燕王世子已被羌人杀害……”
“但其实没有,他就是……他才是太子大哥的孩子,”我的心灵又一次受到冲击,愈发语无lun次,“太子大哥为了在秦王眼皮子底下保住姜放遗孤……保住你,把自己那也才刚出生的孩子丢去燕王府,使了一招偷梁换柱……那这个‘燕王世子’他逃出羌营了?还和人生了个儿子?后来怎么又死了?这些事……你们全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他忽然转正身体,整个人不知何时已爬到了榻上,与我膝对着膝,脸对着脸,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幽光微动:“十四,你……起来了。”
…………我一挑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窗户没关紧,漏进一丝风,吹得账外熏炉里炭火一亮,红彤彤地映照在他半边脸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红着脸。
只见他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半边嘴角,一面仍握着我那只被狗咬过的手,一面暗搓搓地将我上半身围着的薄被扒拉开来……
我发誓,我原本什么都没想干。
发完誓,我一把将他按了下去。
他顺势躺倒,毫无反抗之意,还微微张开了嘴,任由我重重吻进去。我噙着他的唇珠:“说,你这都哪儿学的?”
他自然说不出话,闻言浑身一僵,瞳仁上泛起一层黑润润的水雾。我连忙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眼尾:“老天,我说错话了,你可别哭。”
他离了我的唇,大喘出两口气,红着眼角,偏头往我手心里一蹭:“十四……”
……上头蹭这么一下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我头皮炸了:“我这就一只好手,顾不过来,你别着急。”
他目光幽幽盈盈的,似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