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这裕清关外皆是滚滚黄沙,百步开外就难看清,怎还会有人不坐车马只身出现在这荒凉的裕清关外。
遣走身边牵马的士兵,褚雲辰一人站在这裕清关前,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物。
眼前的人影愈发清晰,果真见一个身着广袖衣袍的男子一手遮着风沙,步履艰难的向这里走来。
褚雲辰鬼使神差地迎着他走去,正想上前扶那人一把,却见那人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掰着他的脑袋就想给他一个吻。幸而他反应迅速,立即挣脱他的双手,将人反剪在了地上。
“啊!松手松手!”
被压制的何文渊叫苦不迭,荒漠空旷,他老远就看见守在城门上的守军,只能放弃了腾云改而步行,却忘记了凡人哪里有仙人这样远的视野。天知道腾云不过数分钟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半个时辰,身上穿着的敞袖长袍里灌满了沙子,脸上更是黄沙扑面,令他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感受到熟悉的仙气,何文渊也只得在心中轻叹一声。
仙气又溢出来了。
见人主动靠近,他立刻扑上前,就想赶紧渡气了事,阎王殿里还有一大堆文件等着他签发呢。却不料,毫无防备的他就这么被褚雲辰压在了地上,疼得他倒抽冷气。
“你是何人?”
还未等他开口,就被几个士兵围了起来。
“在下是聿国的文人,因马匹被抢才沦落至此。”何文渊将孟婆教的一套说辞拿出来,心里还不忘吐槽这借口真是太假了。
“退下。”
褚雲辰将眼前的陌生男子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此人虽然看上去落魄不堪,满身泥沙,但是那双眼睛甚是清亮,眼神柔和平静,不似鼠辈一流,而他方才的行为更是令他想起了那个一再入梦的男子。
只是眼前这人正值年少,看上去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断不可能是当年的“何道士”。饶是如此,褚雲辰也不想为难对方,虽知为将者不可感情用事,他也忍不住相信这人。
居然被放行了?
眼看褚雲辰就要离开,他赶紧上前叫住那人。
“将军!”对上褚雲辰略带疑惑的眼神,何文渊吞了吞口水说道,“在下如今身无分文,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能否到将军府上一住?”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没底,要换作是他,突然来了一个人想住他家,他也不会答应。就在他做好要死缠烂打的准备时,褚雲辰却是破天荒的答应了,就连站在边上的小兵都不免向这边多看了两眼。
跟着褚雲辰回府的路上,何文渊一直偷偷打量着身边的男子。过了三年,似乎眉眼长开了,脸上的婴儿肥也消去了不少,只是经历了战事的他脸上也带上了些许沧桑,终是不似那年见到的无邪少年了。
“到了。这间是客房,你往后就住在这里。”
“多谢将军。”
“以后不要称呼我为‘将军’,我名唤褚雲辰,是这里的校尉。”
“在下,何文渊,一个闲散文人。”
褚雲辰见远处有一小兵在等着,便向何文渊行了个礼之后就离开了。
待人离去,何文渊轻轻舒了一口气,站在褚雲辰身边就是一种磨难。不知收敛的仙气搅得他呼吸不畅,偏偏这一路上褚雲辰都防着他再一次偷袭他的双唇。
走进房间,抖了抖身上好似两麻袋的沙子,正想关个门给自己施个洁身术,一转身就踩到了已经破了的衣角,步履不稳的倒退了几步,紧接着就猝不及防的被门槛绊倒在地。
只听“砰”的一声。
何文渊整张脸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再抬头,他的鼻子瞬间就出了血,滴滴答答的很是壮观。
“呀!”
好吧,还把路过的丫鬟吓着了。
何文渊一脸木然地爬起身,也没管被吓到的丫鬟,一转身就关上了房门,靠着门惊恐的开始细细回想自己最近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居然这样都能出洋相!
突然间,他想起太白金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阎罗王大人,有一点请务必记住。灵宝天尊乃上古仙尊,他的每一次跪拜行礼都是极其郑重且饱含法力的,若是仙阶不足,恐怕会承受不住他的礼。”
所以呢?
他仙阶不足,褚雲辰就对做了他这么礼节性的一个礼,就害得他出门摔跤?!灵宝天尊仙阶这么高,又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住他的礼?!这到底是谁历劫啊?!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这是他的劫数呢?!
何文渊捂着流血的鼻子在房中胡思乱想,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扣扣。’
“公子,热水和换洗的衣物为您准备好了,请问要现在沐浴吗?”
“好吧。”罢了,赶紧渡气完了回地府。
之后几日,他一直为了给褚雲辰“献上一吻”而四处逮人。只可惜,有了前车之鉴,每每褚雲辰见到他都站得有六尺远,再加上随着仙气外泄的增加,褚雲辰的感官愈发灵敏,老远就发现了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