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是红骷髅大人的宿体,”佐拉博士的语气十分冰冷,“他杀了谁与你无关,连这样简单的指令都无法完成,或许下次应该由你去帮‘士兵’解冻。”
“不,不,我一定不会再犯的,求您了——”
谁都知道,“士兵”刚醒过来的时候,谁也不认识,杀几个研究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绝不要成为那一地尸体中的一个。
佐拉还没来得及下命令,就听见一个嘶哑至极、比平时虚弱许多的声音问道:
“士兵是谁?”
如果机器能有愣住这样的表现形式,现在佐拉的主机就应该死机十秒,以示敬意。未记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由蜷缩的姿势改为盘膝而坐。显然臂环里的针剂并没有对他造成永久性伤害。
“简直不可思议,”佐拉博士喃喃道,“简直不可思议。”
红色针剂的作用纯粹是给人体带来超负荷的痛感,从而防止未记名作出过激举动。从以往实验体表现来看,差不多零点八毫升就能制服成年男子,一点三毫升以上会导致休克。
未记名挨了一点五毫升,居然还能在几分钟内从地上爬起来,不愧是红骷髅大人选中的宿体。
“士兵是谁?”以为佐拉没有听清,未记名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他隐约记得那个绑架他的人就被称为士兵。
如果士兵不是九头蛇内部的互相称呼方式,那应当是同一个人没错了。未记名想起那人的钢铁左臂,颇为感兴趣地想到。
他还没完全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作普通的对话也稍微有点吃力,但这并不妨碍他问出自己想问的。
“士兵是组织的资产,”佐拉拒绝透露更多信息。
资产,听起来不像个活人,未记名脑内立刻联想到了机器人——他立刻否决了这漫无边际的幻想。自己用手/枪在对方小腿上开了个洞是不争的事实。
“你很快就能见到资产了,很快。”佐拉保证道。
研究员抖抖索索地上前来,把未记名扶回病床上,一达成目标就窜得老远,生怕步了自己前辈的后尘,也被拧断脖子。
未记名头朝后靠在病床的靠枕上,丝毫不在意脆弱的脖颈就暴露在敌人眼中。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他就这么,当着佐拉的面,开始闭目养神。在场的都是第一次见到心这么大的俘虏,脸色有点五彩缤纷。
佐拉说很快,那确实就是很快。未记名享受私人时光不过一两个小时,就有研究员进来——这次有武装人员陪同——给他注射了一支针剂。
药效发挥的时候依然很痛,但与左臂臂环所含有的成分显然不相同。痛感持续得更久,但未记名显然觉得自己清醒更多了,这支药剂显然有回复体能的功效。按照佐拉的要求,他被护送着出了房间。
或许并不觉得他有逃出去的可能,护送的人并没蒙上他的眼睛。走廊左侧经过他们一行人的,大多都隐晦地向未记名投来或迷惑、或狂热、或恐惧的眼神。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未记名笑着问领头的特工。
不出意料地没有回应。
实际也不需要他们赘述,没过多久,未记名就看见了稍远处一抹金属的冷光,终于得以仔细打量这位“士兵”。他这次并没戴着面罩,如果忽视他身上的作战服,还有各处隐藏的武器,整张脸看上去可以说是无害至极。
视线下移,未记名看见他被自己打伤的右小腿,已经包扎好了,以他站立的姿势来说看起来并不很严重,可能只是擦伤。
“你好,我是未记名。”连未记名自己都不知道,他看见冬兵时,冰蓝色眸子乍然亮起来,那种由衷的愉快吓了护送他的人一跳,以至于他们没来得及拦住未记名私自上前的举动。
出乎意料,被人入侵领地的“士兵”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冬日战士。”他冷淡地回复。
快来看世界奇观,这人居然没被冬兵打爆头。周围的特工们碍于冬兵,实在不敢靠的太近,只能在两步之外围观。
未记名在观察冬兵,后者看起来实在不像个人——不是说他那拔尖的颜值有什么问题,那种冰冷的机械感在冬兵身上实在很明显。如果他把自己裹严实了,只露出一只金属手臂,恐怕会有人以为他就是个机器人。
没有感情,没有想法,一台只等着指令下达,然后应用战斗本能的杀戮机器。就像等着游戏开始,然后捡枪杀人的自己一样,未记名居然觉得自己在面对游戏中某个敌人。
两个杀胚一瞬间就看对了眼。
在和平的世界里,也能培养出冬兵这种杀戮机器吗?
对方应当有一段不想回忆的过去,未记名这样想着。尽管从冬兵身上看见了与自己相似之处,他并不会手下留情。尊重敌人就是尊重自己的生命,未记名还没有倒地之后唱征服的爱好。
而且冬兵也显然不需要自己手下留情。
“士兵,佐拉博士要你去和未记名打一场,”领头的特工发出指令。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