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个九头蛇,为什么会突然反水,以至于愿意陪着未记名以身犯险,这就更加是不解之谜了。
“他叫冬日战士。”最后,未记名妥协道。这种资料,队长迟早也会从这个基地里搜到的文件中得知, 自己就算告诉他,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过程。
冬日战士。史蒂夫并不认识这个名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就把名字记下来,准备回头找弗瑞局长。
门外,靠墙站着,一动不动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听见冬日战士这四字,浑身都僵硬了一瞬,心跳加快不少。
她那段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往,似乎回来找她了。
房间内,大家都疏于防范,没人察觉到潜行功夫一流的黑寡妇就在房间门口,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队长的四倍听力或许察觉得到那一瞬间失序的心跳,可他什么也没点出。
事实上他有更多问题。未记名的枪从哪里来——他很难相信九头蛇基地里,居然会配备有这种堪称过时、绝对算不上军用的霰/弹/枪。
未记名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回以笑容。手边的AKM再次抓住了史蒂夫的注意力。
这把枪之前决不在未记名手中,也不在神盾局特工所携带的标准配置武器之列。
史蒂夫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可疑之处,但他决定假装没察觉到未记名个人的小秘密,就像复仇者的其他成员同样选择缄口不言一样。
这是对他们所承认的战友的尊重。
死侍已经等不及地拉着未记名出了门,穿过已经成了废墟的出口。他的制服显眼极了,并不是为低调打造的。
幸而死侍恶名昭彰,一般媒体宁可去挖掘蜘蛛侠并不存在的黑料,也很少报道他的所作所为。
接下来是熟悉的跑毒环节,这一次死侍喊来了计程车。
开车的印度小哥十分热情友好,也跟死侍蛮熟的样子。未记名有些惊讶于死侍居然会和他交朋友——勉强算是交朋友吧。
“死先生,”司机小哥好奇地从后视镜里面看未记名,“好久不见!这是你的朋友吗?”
他一直知道死侍有点疯疯癫癫,而且脸上的伤疤简直惨不忍睹,但是现在看未记名长得十分正常,也不像是疗养院里逃出来的,就好奇于两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没错。”死侍还在纠结怎么回复,未记名安抚地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替他回答道。
印度小哥感觉到了给给的氛围,决定跳过这个伤害自己的话题。
他们在城市里绕来绕去,未记名发誓自己是第三次看见某张广告牌,并且严重怀疑司机的专业水准的时候,车总算在一间破破烂烂、堪称坐落于垃圾堆之间的小屋面前停下了。
实际上,地狱厨房的环境也不会比这里更差。未记名觉得这里长得就像米拉玛沙漠某些勉强用旧木板钉成的小房子。
“欢迎来到死侍妙妙屋,”死侍一脚踹开屋门,手舞足蹈地把未记名拖进屋里,“把这当做自己家,随便…”
坐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看见了沙发上堆着的空披萨盒,于是以一种尴尬的姿势扭着身体,企图挡住所有脏东西。
未记名倒不是太在意这些,乖乖在扶手椅上坐好。双腿并拢,手搁在膝盖上,活像个三好学生。
他听见屋内还有什么人走动的声音,伴随着有节奏的细棍击打声,于是他微微侧过头,看见一位老妇人挥舞着盲杖走进客厅。
“今天也是翔一样的一天吗?”她大声抱怨着,狠狠将自己摔到沙发上,结果一屁股坐在某个披萨盒子上,痛得立刻弹起来,一边说着脏话,一边摸索着将披萨盒丢到一边。
纸盒恰好砸在茶几上,碰掉了空掉的啤酒瓶,玻璃碎片在地板上炸开。
“确实是翔一样的一天。”盲眼老妇人咕哝着,把盲杖靠在沙发边上,双腿架上茶几。她听见盲杖滑下去,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又骂了一声。
未记名安静地俯身,帮她将盲杖扶正。
“谁在那儿?”老妇人敏锐地听到盲杖划过地面的声音,“韦德那混蛋才不会去捡这个。”
“嘿,盲眼艾尔,你说的混蛋就在这里。”死侍不服气地大声道,“下次我会把你这根棍子折断!”
“你可以试试,然后猜一下,你的哪根棍子会被我打断。”盲眼艾尔回敬道。
未记名依旧乖巧地坐在他的椅子上,听着两人几乎被脏字占满的对话。他当然在游戏中听过许多人互相咒骂,但是像这样并没有什么恶意,却一定要如此交流的还真是第一次。
“所以他到底是谁,你新交的男朋友吗?”艾尔不耐烦地结束了这场无谓的争吵。
“对啊!”死侍根本不经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直到回答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啥,突然卡壳,刚才和艾尔争吵时的气势,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完全干瘪下去了。
未记名反而落落大方,弯起眼睛笑:“你好,我是未记名。”
“天哪,韦德,你从哪里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