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注意手腕角度,很可能是手腕向内侧偏转、加上收手极快,身上才会没有血迹。”
未记名很少连续说这么长一段话,但是这些分析的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哦,我还对血溅形态分析有一定了解,”看着小组震惊的眼神,未记名补充道,“我猜你们队里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当然,未记名看过整个小组的档案,并且很明确地知道组内没有这方面的人员。
同时,他杀过足够多的人,由经验知道血ye喷溅形状和受伤部位、受害人站位、开枪位置的联系。虽然说不出各种专有名词,粗略分辨现场发生的事情完全足够了。
犯罪现场调查的专员当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他相信他即时的分析能力绝对强过大多数人。
至于一个音乐家的人设,怎么会对血溅形态这么了解,一切都要靠组员们的脑补了。
“你去教堂,就是为了观察罪案现场吗?作为顾问,你为什么没和某位警官一起?”普兰提斯作为前特工,戒心依然很高。
如果告诉她自己当时还没有决定该以什么身份介入调查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与神父讨论的话题正是我所好奇已久的,”未记名回答道,这确实是实话。
作为最优秀的侧写师,小组成员们看得出未记名在避重就轻地避免正面回答问题。
没有人点破他的破绽。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先在这里旁听了,”没有听到任何反对,未记名十分自来熟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会议桌旁边。
当然,小组完全不认为未记名会是这次凶案的犯人,只是每个人都有一些小秘密。
这位昂诺恩·威尔逊先生的秘密恐怕要更危险些。
摩根看着未记名将琴盒小心地靠在椅子边上,听见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我们的嫌犯,应当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白人男性,有较大的自信心问题,不善与人交际。”
“他的工作不能给予他应得的尊重。”
“他痛恨这个城市,并希望借由在公共场合杀人这种恐吓模式,来震慑群众。”
“我们不该以连环杀手的思维去解析他,尝试换一种思路,从纵火犯的角度来看,这种吸引注意力的方式与纵火犯更相似。”
“没错,被害人的身份对他来说,远不如犯案地点来的重要。”
“他的犯案情况在升级,从公园到正在进行弥撒的教堂,说明他手法愈来愈熟练,胆子也因此变大了。”
未记名兴致盎然地看着小组分析的过程,这些探员一旦集中注意力在案情上,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嫌疑人的心理推测清楚。
“纽约州过去的二十年里,共发生纵火案二百三十七起,而过去的三个月就有二十六起,其中百分之七十八是私人住宅纵火,很难说是不是世风日下。”
斯宾塞·瑞德博士,那个年纪轻轻就拿了三重博士学位,智商高达187、每分钟两万字且过目不忘的天才还在列举数据。
“探员们,”一个警察敲门进来,打断了小组的思路,“又有一起案件发生了,在夜市。”
这次的受害者是个在夜市卖花的鲜花店老板,当着顾客的面被当场割喉。
旁观者发现得很及时,但仍然来不及帮受害者止血。嫌犯的犯案频率在显著提高。
他们自然要去调查现场。
行为分析小组开了两辆SUV,不知道出于什么意图,霍奇纳邀请未记名同乘。
霍奇纳开车,副驾驶上坐着让热探员,后座是戴维·罗西和未记名。
车内播放的是一首小提琴乐曲。
“卡农,最经典的小提琴曲之一,维克斯曼的得意之作,”罗西感叹道,“不管听多少次,都会想再听一遍。昂诺恩,下次如果有这个荣幸,我想我应该邀请你来演奏。”
演奏啥,枪声鬼畜吗?
未记名笑着点头,单手无意识地搭在琴盒上,食指轻敲。手上没有触手可及的枪械总让他稍微有点不安。
尤其是带着点敌意的人就坐在身边。
未记名忽然发觉外面的景色并不太像是向市中心靠近,反而房子越来越稀疏。
“你为什么一直背着那个琴盒?”让热探员从副驾驶回头问道。
一个急转弯过后,霍奇踩下了刹车,未记名伸出一只手扶住前面座椅的椅背。尖锐的刹车声过后,车子停在某个停车场正中央。
紧跟其后的、摩根驾驶的车辆也停在旁边。
这绝不是他们要去的目的地。
“因为…我热爱我的琴?”未记名打开车门,挑眉回答,他感觉到了气氛的骤然改变,还有摩根下车后不着痕迹地向车门这边靠近,但并不打算率先出手,也没有起身的动作。
咔擦。
摩根趁他不备,将他的右手拷在车门内侧把手,并且拔出配枪来对着他。
一般来说探员们会选择光明正大的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