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承玺的手,稍稍转脸,伸出舌尖轻添承玺的掌心。承玺立时打了个寒战。
李燕歌眯起眼睛笑:“那就不要再上我,否则我会咬掉你的宝贝。”
承玺一下就把他按倒在桌上,压住他。几枝笔滚到地上,跳动了几下,一张白纸缓缓飘落。
承玺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李燕歌被拖去净了身。半个月后,他还是只能躺着,轻轻一动就痛入骨髓。据说净身后最起码三个月才能走路,再怎么疼现在都只能忍着。
外面发生了什么,卧床不起的李燕歌根本无力去仔细关心。只隐约知道承玺似乎又去找了几次贺宇风,带回几个黑眼圈和青嘴角,与次日朝上贺宇风的脸色相应成趣。
李燕歌最觉得高兴的是:王富贵被承玺召见,面谈,然后竟然被破格提拔为将军。虽然只是将军中最低的一级,也足够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要知道就算是贺宇风也是从校尉起步的。皇甫卿更是从普通骑兵开始慢慢一级级往上升。李燕歌知道这是王富贵读书的功底帮了他,就算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兵书,王富贵在细心研读后,便能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一个月后,王富贵带着一万骑兵出发了,去对付边境上捣乱的小股腾格勒盗匪。根据情报,预计敌人最多不会超过千人。在旁人看来,这等于是要把功劳白送给王富贵。
夜晚李燕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中隐隐不安,王富贵对兵书读的是熟,可独自领兵作战的经验可半点都没有。如果自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要去见一次皇甫卿和王富贵才是。
看见窗外明月,李燕歌奋力撑起身体,伏在床上。既备不得香火,也无法捻土为香,只是凭空磕头,默默祝愿:保佑王富贵一路平安,无病无灾;保佑那些腾格勒盗匪吃饭被噎到,喝水被呛到,走路被狗咬,骑马摔断腿,全体得羊癫风、发神经……最好王富贵到达的时候,老天落个霹雳下来,把敌人全部都劈死……
18
这天清早,还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做美梦的承玺被二百里军情急报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接过打开随意瞄了眼,唬地坐起,立时就清醒了。气呼呼地起身命人更衣,并对侍从怒道:“去把--!”忽又似想到什么,猛地住了声。不发一语,待坐定书桌前,承玺提笔针对那份急报写下了一份旨意,然后命人快马送回去。然后承玺对近侍一扬手指:“把李燕歌赶出宫。”
近侍躬身道:“李燕歌现下还行走不便,恐怕……”
承玺不耐地挥手:“朕不杀他已是法外开恩,把他丢到宫城门外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近侍领命而去,心下只觉惶惶,净身的苦楚他最是清楚,伤口未完全长好前若强要行走,用万剑穿身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果伤口裂开感染,得不到良好治疗,便是死路一条……--可如果不依照承玺的命令去做,死的便会是他自己。
晌午时分,贺宇风急匆匆地来到皇甫卿的元帅府,“让我躲一下!”,竟似背后有什么怪物在追踪。
皇甫卿笑道:“皇上不是在这个时候给你安排了讲兵法的先生吗?不去上课,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贺宇风撇嘴道:“兵书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些迂腐的条条框框,我自己也能写一本,只是懒得动手罢了。在战场上,需要的是及时正确地随机应变,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只有快、准、狠,才是制胜秘诀。”
“哦~~~~”皇甫卿应道,“那么半夜不睡觉躲在旮旯里偷偷摸摸看书的是谁呢?”
贺宇风语塞,顿了一会才道:“……你不觉得不看兵书也能打胜仗的人更厉害吗?”
皇甫卿宠溺地微笑:“我只是进一步确认了你还是个小孩子。”早就知道他虽然对外宣称鄙视兵书,实际上却在背后看的比谁都认真,为的不过是让别人觉得自己更强更厉害罢了。
贺宇风涨红了脸,自己取杯倒了茶一饮而尽,道:“对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家伙!”
皇甫卿脸色一暗:“对不起。”
“该来赔礼的是他不是你。”贺宇风笑道,活动着手指一拳击在掌心,“别担心,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虽然他是皇帝,不能杀他,但是--”猛力向前击出一拳,“--我可以揍他!还可以踢他!就算他把我绑起来,也不可能绑我一辈子,然后,我就可以瞅准机会在近卫军赶到前尽情地痛殴他一顿!他还手我也不怕!”
皇甫卿微笑不语。知道他不开心,却不忍苛责。而且他也懂得分寸了,这样就好。
只是今天朝上看得出承玺的脸色不善,却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后来皇甫卿才知道是王富贵那边出了问题。那个书生,这下可怎么好?希望他不要想不开做出傻事才好。
李燕歌拖着脚步,一步一挪地走着。眼看日头渐渐偏西,自己与皇甫卿元帅府之间的距离却仿佛完全没有缩短。
王富贵,一万骑兵,溃败,只余几百骑,逃回边关……为什么会这样?一万对不到千余,自己还每天都在祈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难道说因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