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不经意路过吴莱的办公桌前,结果差点没把整个编辑部除吴莱以外所有人的心脏比吓出来。但顾青竹越观察越觉得,这个实习生真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起先吴莱没入职那会儿,顾青竹以为他是真傻,说话吞吞吐吐,做事也不利索,就像个三流脆皮鸭文学里傻白甜男主,上赶着和人比拼谁更笨。工作了有几天又觉得这小孩嘴虽然不太会讲,但办事能力还挺出众,莫不是有点过分谦虚的毛病,又或者是个白莲花心机表?到第三天后,顾青竹终于鉴定出,吴莱就是个不知道在自卑个啥的倒霉孩子,夸了他一句高兴了一天,临下班了看到他还冲他傻笑。
吴莱早先跟他说害怕女孩子,这点顾青竹本还没怎么看出来,只觉得他与杂志社,特别是同办公室的编辑部里这些女人们相处还挺正常的。跟人混熟了,他又是个得力的,这些同事们自然也没亏待过他,什么好吃的也都带上他的一份,他也和人相处自然,说话也没了最开始那磕磕绊绊的了。
不过顾青竹倒是发现了一点,吴莱甚少与人有肢体接触,特别是女孩子。递个文件,不是客客气气地请人放在桌上,就是小心翼翼地端着个边角,恨不得离人手几丈远。说是嫌弃别人倒也真不像,顾青竹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这描述的我可没法定论。”徐海舟摇了摇头,抿了一口咖啡。
顾青竹在学校里选修过一个学期的心理学课程,就是为了混个学分随便听听的,徐海舟就是当时选修课的助教,和他同级,负责收收作业什么的。顾青竹也不知怎么的和他聊上了,觉得这人挺好,又有学问,一来二往地就成了不错的朋友。徐海舟后来去国外读了个心理学博士,回国后成了一名心理医生。他偶尔在网站上发布一些有关心理学的科普文章,顾青竹觉得他的文章通俗易懂,蛮有意思的,便开始找他约稿。
徐海舟今天来只是顺道,出版社有意要将他的文章集结出书,他便来参加讨论会,商量一下出版事宜。顾青竹正想和他聊聊吴莱的事情,就拉他到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坐坐。
“也许他就是有些洁癖什么的呢?听你的描述,他有点像内向型人格,内向型人格有点洁癖啊什么的小癖好是很正常的。”徐海舟抄着个手,皱着眉头。
“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我好歹学过一学期的心理学,我有一种敏锐的直觉。”顾青竹煞有介事地说道。
“得了吧。”徐海舟一听就乐了,“就你那选修课水平?你那作业我一看就知道是百科上抄的,你就一点搜索引擎的水平。”
“搜索引擎水平怎么了,那证明我懂得广泛求证。”顾青竹强词夺理。
“心理学上的毛病,你如果对照搜索引擎的结果,你能自检出一打的病你信不信?”徐海舟笑了起来,“有问题还是要看医生,你这么关心你的小助理,有空带给我瞧一瞧我就知道了。”说着,还对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顾青竹翻了个白眼,“是不是蒋成捷给你说些什么了?”
“还用得着他说嘛?”徐海舟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边直摇头,“你这都多少个实习助理了,怎么就对这个这么上心了。你春情涌动得百米外都能看到浪了。”
“我看你压根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你就是个神棍。”顾青竹真的受够了这帮没个正形的损友了,“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倒是就先给安排上了?”
“怎么没一撇了,蒋成捷说那小实习生好看着呢?看到你连扑带哭一气呵成。”徐海舟麻溜地把蒋成捷出卖得一干二净,出卖得毫不犹豫。
顾青竹冲着徐海舟晃了好一会儿手指,硬是对他们这种厚脸皮Jing神憋不出一句话来,脑子里心思千回百转的,忽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对啊,你说吴莱那么不爱与人肢体接触,怎么那天在酒吧里看到我就往我怀里扑呢?而且他对我态度正常得不得了,我表扬他一句乐老半天,搞得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盲目的崇拜。”他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状,“难道是我真的太有个人魅力了,他对我一见钟情?”
徐海舟推了陷入自恋情绪当中的顾青竹一把,“这个很好解释。根据你的描述,吴莱是一个相当缺乏安全感容易受到惊吓比较胆小的人。在那样一种陌生而且在他眼中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你是他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你在当时就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下意识地暂时摒弃了对于肢体接触的厌恶,先向你寻求帮助。至于为什么对你盲目崇拜,你可以简单理解为雏鸟情节吧,你在他的世界里,基本算是一个把他救出狼窝的人,同时也算是他的基圈引路人了。”
“基圈引路人,亏你想得出来。”顾青竹嗤笑道。
“我稍微这么掐指一算啊。”徐海舟故意捏着他的几根手指,就像个真神棍似的摇头晃脑道:“你和这个小助理成的可能性是大大的,你可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基圈引路人的优势哦。”
“起开吧你。”顾青竹挑了挑眉,边端起咖啡边超窗外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