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排斥,或者说更害怕女性。而只要有人,或者他本人认定某人与他有**往的可能,他就本能地对其产生抵触情绪。”徐海舟灌了一口酒,点点头,“我看啊,青竹,这小孩肯定有些心理问题,你介绍给我做心理咨询可以,但是找他当对象?你拿不下的。算了吧。”
顾青竹低头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清透的酒ye在追光灯中折射着不同的色彩,恰似一个光怪陆离的万花筒,变化多端,不知下一秒会是什么颜色。
他沉默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啊,哪能就这么算了呢?”蒋成捷咋咋唬唬道:“我们高标准严要求的顾公子好不容易瞄准了一个目标,哪能这么轻易放弃?我们势必要迎难而上,勇攀高峰!”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一定能做到的。”徐海舟无奈地劝说道,“心理成疾,有时候并不是很多人所理解一个小问题,或者矫情之类的,有些心理疾病不是说努力克服一下就能解决的了的。吴莱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没亲眼见过、面对面聊过,我也不好说。但对于你来说放弃的确比坚持更容易。”
“我正是知道这些,我才不能轻易放弃,既然我知道了他有心理障碍,我怎么能扔下他不管呢?我们之间能不能成,我不知道。但他还这么年轻,难道就这么和所有人隔绝一辈子吗?”顾青竹不忍地摇摇头,“他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蒋成捷目瞪口呆地看着顾青竹,好像才第一天认识他似的,他怔愣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不出来我们顾公子还是个情圣,真是人间有大爱啊!不错!哥们儿支持你!”
徐海舟见他如此坚持,也无可奈何,只是说:“行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就是。”
“谢了。”顾青竹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仰头把杯中的酒饮尽。
那天他们喝到蒋成捷凌晨四点打烊,顾青竹的手机也没动静。
第二天是周六,等顾青竹饿着肚子从睡眠中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第一时间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里面只有母亲的三个未接电话和哥哥顾青岩的一条通知他母亲大人很生气的短信,其余什么也没有,连电量比起睡前都只掉了5%。
顾青竹泄气地在床上翻了个身,肚子“咕咕”叫了一声,真的有点饿了,但他懒得起床,抓着手机又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无聊地点开了微博,他看到美编文晴发了条“小助理转正以后天天有糖吃”的微博。
那天吴莱截图给他以后,他就悄悄关注了文晴。文晴只要不忙的时候就会写一些他和吴莱的小段子,有些是原创,有些就是单纯记录,如果不是看文晴的微博,他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互动原来那么有爱。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文晴想要天天正主发糖的愿望也要落空了,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是退回到普通的上下级的关系,但依照吴莱的性子,只怕那也只是奢望。
这么想着,顾青竹忽然想着要去吴莱的微博上看一看。
点开“笨笨熊”的微博,上一条微博发布的时间是五天前,吴莱说了一句“最近比较忙,更新暂停。”之后就连点赞也没有出现过。在某些方面,比起吴莱,顾青竹有时候觉得自己才更像是一个年轻人,他自认为自己算是比较克制上网欲望的人了,没想到吴莱比他更加不热衷。他就像一个被装进年轻壳子里的老人一样,过着极度克制的甚至于畏手畏脚的生活,只有在相处过程中他眼中散发的零星的光芒与他单纯的笑颜,才能窥见得他的几分生机与活力。
顾青竹往前翻着吴莱的微博。他先前闲暇的时候一直在补吴莱的漫画,吴莱的微博很少说到自己的事,通常上来就是发更新,偶尔会说明最近不出现的原因,他两年前注册的微博,同时开始在微博上连载小笨熊的故事,平均一周更新两次,到现在微博总数都只有三百条,顾青竹空闲的时候就从第一条开始往后刷着,如今也快追平了他的更新进度。
笨笨熊太太两周前做了一件大事,他把漫画的故事画上了一个结局。小笨熊与小伙伴各自有了新的前程,他们最后一次在丛林里的空地上聚会,分享各自的快乐,然后他们在阳光下告别,约定好未来终将会再次见面。朋友们都离开了丛林,小笨熊抱着朋友留下的礼物,回到了自己的木屋里,怀着对未来的希望,进入了梦乡。
很多人评论说不想看到他们的友谊故事结束,吴莱只回复着:“他们的友谊没有结束,但他们终将会有不一样的生活,也许这只是代表着一个新的开始。”
然后几天后,笨笨熊开了一个新的连载。小笨熊从冬眠中醒来,被熊外婆嫌弃它太过懒惰,托隔壁熊猫叔叔带它去了一间动物咖啡厅工作。
新的故事只有三次更新,但顾青竹立刻从中辨认出了他们杂志社的影子。那个蹦蹦跳跳为小笨熊引路的兔子大约是邹萌萌,一只总爱打开化妆镜顾影自怜的长睫毛白猫可能是谭茗,隔壁办公室的文晴是一只金色的小猴子,还有其他几只动物约莫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