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快吃。”他把面递给我。
我开始怀疑这不是我认识的何疏,太他妈温柔、热情了吧?但是他的酒窝告诉我这就是他。
“你太好了。”我说,“你真的太好了。”
“嘁,你也好。”他又摸了摸我的头,“快吃。”
这顿早餐我吃了整整一个早自习,班主任说了我两次我全然不理,后来我被她赶出去吃,又被巡视的年级主任看到骂了一顿。
但是我特别开心,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能一边受训一边吃面。年级主任要我丢面,但我就是不肯扔,还当着他的面儿吃。他气的差点抓我去校长室,不过还好白晨帮我解了围。
可我还是逃不了被罚,我要站在最后面上一天课,可我坐最后一排所以就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何疏见我第一句话就是:“傻子,你有这么饿吗?”
不饿,还撑呢…
事实证明,对一个人的喜欢是真的会导致自己做出一些傻事的。
不过我挺乐意。那种没心没肺的为一件小事而开心是越大越少的一种情绪了。
何疏在我面前越来越活泼,他其实不是一个高冷的人,很多时候都是他说我听,是不是难以置信?他只是心里藏了太多事儿,这些压力让他封闭自己,他需要倾诉,我很开心,我是他唯一的倾听者。
大抵是十二月份的时候,何疏第一次邀请我去他家。我还记得那几天都特别冷特别干,我嘴巴全起皮了,我像老太太似的抱着一保温瓶赶上了车。
我家到他家需要坐13站转两趟车,我坐了四十分钟才到,一路上那瓶水我都给喝光了,但牙齿还是冷的发颤。
他的家在小胡同的深处,一路走下去发现左右全都是卖小吃的,我受不住诱惑买了两根串。
“何疏!!”我站在他家楼底喊着,一栋就两层,他家住二楼,一楼是个小商铺。
“何疏帮我买东西去了。”一个穿着围裙的阿姨从商铺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锅铲,“你是他同学?”
何疏的妈妈长得非常朴素温柔,她也有酒窝。何疏笑起来的时候就和他妈妈长的一样。
“对,我叫江唐,阿姨好。”我尽力表现得很活泼,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好,进来坐。”何疏妈招我进去坐,她拿出凳子给我,我不停地道谢。
“锅要糊了,你坐会儿。”何疏妈一笑。
“好。”
我在店里坐了会儿,便往四周看了看。这是一家超市,面积挺大的,后面似乎有个厨房可以炒菜。
外面没人罩着,他们似乎从来不会在意失窃的问题。
正在思索时何疏回来了,他把我左肩一拍,我一回头却不见他,他又将我右肩一拍,我却不动还是看左边,可也没见到他人。
“无聊。”我道。
他走到我面前,笑个不停,手里提着那被他转的拧成了个麻花的一袋子菜。
“等着。”他转身跑回小厨房,很快又从小厨房里出来站在货柜旁,“你要喝什么?”
“可乐。”
他拿出两瓶可乐,带着我上了楼。
“给你的串。”我递给他。
他接过串,顺便看了看我的脸。我们就站在楼梯上,他一只手抬着我的下巴,仔细的瞧了瞧,眉头一皱:“嘴巴流血了。”
“啊!”我赶忙舔了舔。
“别舔。”他从荷包里摸出只唇膏递给我。
“你还有这玩意儿?”我嘲笑他,“太Jing致了吧。”
“切。”他一笑。
我一进去就开始寻找他的房间,在门口他立即把我腿一踹,“鞋,我辛辛苦苦拖的。”
“啧。”我白了他一眼,两脚不协调的一通乱脱,如饥似渴的冲了进去,一眼我就看到了他的房间,我转身想喊他,却发现他在摆我的鞋,顿时我觉得自己真没礼貌,我凑上去,等他把鞋子一脱立即摆好。
他手在空中一顿,顺手抬起敲敲我的头,“穿鞋!”
我们两个坐在他床上发呆,我指了指床头的照片,“几岁拍的啊?”
“十岁。”他一笑,“蠢死了,可我又没新照片。”
照片上他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大西瓜,满脸的西瓜汁特别可爱。
“挺可爱的。”我说。
“我给你看个东西。”他说着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相册。
他一张一张的给我介绍,就这样我粗略的了解了他的童年,比我稍稍幸福一些,至少还有父亲的陪伴。
何疏拿出一张十岁时拍的全家福,他说:“我是不是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我爸?”
我看着他眼睛里闪烁起的泪珠,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我故意将他一拍,“你爸比你帅多了。”
“我也觉得。”他摸了摸照片,“其实我爸爸已经去世了。”
何疏突然的吐露心声让我猝不及防的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