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也不知道我们那场车祸结局是怎样的,都怪后面那车的混蛋、王八蛋,他大爷的……”
梁至屹狠狠在她脑袋上敲个爆栗:“才两天功夫就学会说脏话了?”
贺荞荞捂住脑袋不敢反驳,那么让人生气的事情居然不能骂一句的吗?
“静观其变。”梁至屹抛下高深莫测的四个字,起身去帮大人们抱麦子到场里来。
“梁boss适应的还真快。”
贺国刚对梁至屹的到来挺高兴的,半大小伙子居然懂事了,还给他家帮忙!梁至屹忍着麦芒扎在脸上的难受劲儿,他要是不帮忙多干点,那笨蛋就要从荫凉里滚出来了。
罗老实牵着老牛在麦子上走圆圈,晒干的麦粒会从麦穗里脱落,这是收获小麦第一步,等他走累了就换成梁至屹牵着牛走,贺荞荞站在一旁看他面无表情的和那头油光水滑的黄牛慢慢走憋不住想笑,这是梁氏第一代企业家的朴实形象啊!
碾场是一件又脏又累的伙计,贺荞荞带着草帽拿着一把铁叉和大人一起干活,本该白嫩嫩的手心已经长出来一排老茧。
他们需压扁的麦秸翻起来再一次碾压,循环往复直到麦穗上没有残余的麦粒,对于能自己收麦归自家收入的农民来说,每一粒麦子都值得珍惜。
大哥贺小伟是个有点书卷气的男孩,贺家夫妻俩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农村人都懂得读书考上大学才能离开农村成为城里人的道理,他们都盼着自家能出一个吃商品粮的人物,而四兄妹之中只有老大有这个才气。
“小荞,我来翻一会吧。”
贺荞荞没客气,拿下草帽给自己扇风,从家里出来纳凉的贺nainai看见宝贝大孙子竟然在干活,贺小荞竟然躲懒颠着小脚走过来教训她。
“贺小荞,你咋不干活,光让你哥干活,他是学生干不得累活!”
对这个nainai,贺荞荞没一丢丢好感,重男轻女的典型还是个教科书级的恶婆婆,贺母第一胎生下贺小伟这个男孙也没能阻挡她的刁难,处处挤兑,偏偏贺母刚嫁过来时是个实心眼,在贺nainai手里吃了不知道多少亏才知道抬头反抗,这不,贺nainai的火力就朝贺小荞这个二老冤发泄来了。
“nai,是我哥要自己干的!你去说他。”谁还不是小姑娘咋的。
贺小伟被贺nainai的说辞弄得脸红:“nainai,我干活咋啦?小荞不天天干活啊!”
“呸,她就是个天天干活的命,你可要给nainai好好读书!”
贺荞荞暗暗翻个白眼,丫谁是天天干活的命?瞧你老太婆才是地主婆的身子干农活的命!
贺母忙着挑麦秸不吭声,贺国刚只当听不见,梁至屹远远看着不好开口,但清楚看见那丫头在翻白眼。
“谁喝水,我去倒水!妈你喝水不?”
“喝。”
贺荞荞看也不看那老太婆,直奔家里去取水,贺小荞的小姨张春梅也在帮忙,看到这一幕小声问自家姐姐:“你家老二转性了,以前说她都是一声不吭的。”
贺母张春丽倒觉得没什么:“啥都不吭,任凭老太婆唠叨?”
张春梅抿嘴一笑,继续干活,眼睛却一直瞄着贺老太这边的好戏。
贺荞荞端了水出来,只有张春丽喝了水,另外没人指使她端水喝,不过小妹贺小圆苦兮兮来拉她回去:“姐,你去看看蛋蛋,他一直哭,我引(带)不了。”
蛋蛋是小姨张春梅的孩子,张春丽和张春梅姐俩相差十来岁,张春丽的大儿子已经十七岁,张春梅的大儿子堪堪七个月,小名蛋蛋,平时都是贺小荞帮忙带,张春梅有个什么事就把孩子扔给贺小荞,这娃和贺小荞亲昵的不是一点半点。
然鹅贺荞荞听到要带孩子就头大,她最讨厌小孩子的,而这娃才七个月,难道在四五岁之前都要指望她带?
绝对不要!
哭闹的小孩子在竹席上翻来滚去不消停,鼻子上还有可疑的鼻涕泡,然而用卫生纸擦鼻涕是不现实的,贺荞荞闭着眼睛指挥贺小圆:“小圆,你给他鼻涕擦掉。”
“哦。”贺小圆相当熟练的徒手捏掉蛋蛋的两管鼻涕,随手甩在地上,淡然去井边洗手。
贺荞荞:“……”有点恶心。
蛋蛋张开手让她抱,大热天的抱个热团子有多难受自己知道,怪不得张春梅宁愿去碾场都不愿意带孩子。贺荞荞认命的抱起他,严严实实的塞好尿布免得尿到自己身上。
然后,这娃抱起来就不哭了,撤着身子让去外面。
祖宗!
贺荞荞抱着他出门走走转转,扭头碰见从场里回家喝水的梁至屹。
“boss,麻烦你要笑的话憋住。”贺荞荞面无表情的忽视他眼睛里的笑意。
“唔,抱歉,那个,这是谁家孩子?”
“小姨家的。”
大概是贺荞荞的表情太过生无可恋,梁至屹善心大发:“要不我帮你抱一会儿?”
贺荞荞尝试把这个小崽子送出去,然而人家扒着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