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然有些悲伤,但是最后还是点了从小在家喝习惯的茉莉香片。
简评有些看透其中深意地笑了起来,“哦茉莉香片,上海人的习惯。”
语气里面透着了然和一丝调侃。
陈亦然涨红了脸,低着头憋了好久才对他说,“简老师,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对。”
简评知道他所指什么,他一个堂堂有名的大教授了,还要心不死地追求自己手下得徒弟,说出来却是有些让人不齿的。
但是他没有立刻反驳陈亦然的话,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招呼服务员过来,要了两盅上好的佛跳墙,然后才推倒亦然面前,道,“你脸色不好,补补身体吧。”
陈亦然抬起头来看见他一派清明,气质儒雅的面孔,忽然有些热泪在眼框里面滚,但是却不能留下来。
他立刻低了头下去,说,“谢谢老师。”
简评看着他如此,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两个人这样不言不语地吃着午饭,简洛早已经回到了欧东樊那所豪华如同监狱的别墅里。
陈亦然吃过了东西,这才想起来方才在学校门口见到的人。
于是试探地对简评说了,“老师,你是不是在这边有什么熟人?”
简评并没有这边太多旧相识,有的话,也是都常常联络,还没有陈亦然认识的人在里面。
“并没有,怎么了?”
陈亦然拿不准上次那位先生和简评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上次见了他找急忙慌地来找自己,后来又因为一些列的混乱,差点被车撞了。事情发生的太多太突然,如果不是今天在校门口遇见那位先生,他大概都要忘记自己打工洒了别人一身酒水的事情了。
简评见陈亦然支支吾吾,勉励他,“有什么话就说,不用遮遮掩掩的。你说,我都听着。”
简评就是这样一个朴实的人,倒不是说他吃穿用度上的那种朴实,而是他做人做事,给人一种心理很有底的可靠感。
陈亦然磨蹭着,用勺子一边搅着盅里面的汤,一边小心翼翼说,“上次我打工的地方,有一个客人,不小心身上被我撒上了酒水,我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说自己一定会赔清洗费,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位客人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过。不过他倒是向我打听过老师您,看他的样子,像是很着急,跟您很熟悉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师的旧相识,就告诉了他您现在的工作地址和单位...”
陈亦然诚然知道简评对自己的感情,但是毕竟一位是师,一个是徒,尊卑还是在哪里放着的。
他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简评带来不好的后果,简评往往面上不显露出来的,但是他能感受到,有些时候简评不高兴,就是在心里生闷气的。
简评想起上个月自己去皇后大道接打工的亦然,但是却没想到老板不放人,无奈只能他送了一些围巾和大衣给亦然。
他这个徒儿身体不好,他又额外关心他,自然不放心在春寒的夜里让他受冻。
陈亦然劝他回去了,他不想离开,等到陈亦然那边的老板又催促了,他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毕竟他第二天也有会议要飞国外。
却不曾想到自己走后会有人找上亦然问起自己的事情。
简评的手指略微在桌面上敲了敲,这是他思考时候独特的习惯,陈亦然看着他这样的动作,就怕自己给他添麻烦了。
立刻求饶似的说“老师,是我错了,我不该...”
话说到一半,被简评打断,问,“他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陈亦然想了想,这个倒是当时没有提起,因为怕被熟识的人知道两个人见不光的一点关系,所以他对简洛的态度也是支支吾吾,不十分坦诚的。
“这个,这个他到没有说,但是我看他年纪并不大,可能比我大一点,长得很清秀,穿的也很好,能去参加那个宴会的宾客,想必都不是身份简单的人吧。对了,还有一个身材比他高大很多的男人一直在他身边,后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来找我打听关于您的事情的时候,那个他的同伴追了过来,不幸发生了车祸,他的同伴为了保护他,就被车子撞了过去。”
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切,陈亦然作为一个小小的打工仔,也是惊魂未定的。
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快了。
他自己的事情很多还没有整理好,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情不好,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没想打简评听了他的复述,只是略微点点头,就像他在学校里面对那些博士说话的模样一样,略微示意一下,然后他们就作鸟兽散了。
陈亦然担心自己给他填了麻烦,弱弱地叫,“老师,我是不是给你填麻烦了?”
简评倒不是觉得这个,只是实在没有想起来自己认识亦然所说的这样一位人。
他摇摇头,目光专注地盯着亦然,语气很平和道,“没事的,亦然,你跟我在一起,不用这么拘束,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那位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