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众同。夜半悲鸣兮,想其故雄。天命早寡兮,独宿何伤……”
再然后就是孩子的笑声,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三个孩子……
叽叽喳喳吵闹不休。
凌霄心烦意乱,胸口窒闷,下意识握紧了掌心里的刀。冰冷的刀鞘忽然颤动起来,一阵嗡鸣拉扯回凌霄的思绪,他猛地睁大眼睛,抬手极快地封住了自己的听觉。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气血翻腾在喉间,又被他咽了回去。
方才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竟是乱人心智的,凌霄心中惊醒,他深知此行不会顺遂,这山谷里处处透露着古怪。
恰此时,九十九棵旱柳无风自动,柳枝疯狂摇摆像是被一只无形鬼手攥住了枝干生拉猛拽一般,凌霄自封听觉无法察觉是什么在逼近,手中鹧鸪天出鞘,长刀划出一弯银月,破风而出,也正是刹那间,一只手已经直抓他脑后!
那手指诡异的长,指甲惨白,手臂惨白,脖子惨白,那张脸更是凄凄惨惨的白,但是却涂着艳丽的朱红口脂,她笑着,却更像是口脂画上去的假笑,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透不出丁点光。
凌霄手中的刀才不认对方是人是鬼,横刀劈了过去,惨白的女人却闪开了,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但凌霄的刀更快,就在女人退避的瞬间,刀势已经截住了她的去路。
刀落在女人手臂上,却没有丁点的血,反倒是凌霄虎口一麻,鹧鸪天震地嗡鸣不止。这不是人呐,朦胧的月亮照在女人脸上,惨兮兮的白,红艳艳的唇,还有画上去的笑,那一刀砍下去分明是个木头疙瘩。
凌霄当即抽刀而退,身后劲风又起,横刀格开一记冷剑,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又从林中钻出个男人,鬼画一样,跟那女人如出一辙。不到半刻,木鬼人越来越多,有老有少无一例外的画着张Yin测测的鬼脸。
这木鬼人身法莫测,武器多样,浑身材质极坚,又不知痛。凌霄刀法愈发凌厉,身侧不多时便已是多了不少残木,他头上束发的缎带不知何时断开,长如缎的乌发披落肩头,半遮住过分凌厉的眉目,长刀只余残影可见。但听诡谲琴音一变,木鬼人攻势更猛,凌霄被困围其中。
一记大浪淘沙斩出,面前一具木鬼手中双刺一滞,凌霄只觉身后有掌风而来,正待抽身而挡,却发现手中鹧鸪天竟卡在面前这具木鬼身上。木鬼材质坚硬,身上处处机关,饶是凌霄巧劲蛮力齐用仍似不懂分毫,刹那间第二把刀出鞘,反手一背挡住后方来袭。却不料周遭木鬼如算计好的一般,暗箭直射向凌霄身侧空门!
凌霄眉心骤紧,双眸冷光一现,手中刀正待抽回而退,忽听得一声剑啸,蛟龙出水之势冲断周侧暗箭,剑影如冷雪映芙蓉,寒光照天地,待剑影一斩之下却是大海万丈的剑境。
是愤怒,长河翻腾的愤怒毫不掩饰在剑式之中。
凌霄猛地睁大眼睛,双刀僵在掌心,风拂开额前碎发,隔着四散的竹叶看见一人背影。还不等他开口,胸口被剑柄狠狠撞了一下。凌霄闷咳一声,被撞开三尺,而方才那处有一木鬼人被秋月白一剑劈碎。
“愣什么,不要命了?”秋月白有些窝火,若不是腾不开手,他定要抽板子教训这不听话的徒弟一顿。
凌霄咬了咬唇咽下千言万语,手中刀锋再起,背身站在秋月白身侧。
秋月白朝凌霄靠了靠,手中剑稍缓一瞬,侧耳静立片刻后,足下一点,飞身朝林间一处而去,嘱咐道:“是琴声!”
凌霄会意,随之跟上,这些木鬼形如真人,林间桑树下有一抚琴人,而这琴声就是破阵的关键。凌霄扫开阻碍,秋月白手中长剑直切琴弦而去!只听琴音忽转尖利,琴弦撕扯出狰狞的音色,在剑锋所指之下断裂开来。那木琴一碎,霎时间木鬼人竟集体炸开,滚滚烟雾从他们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木屑碎片如刀刃袭来。
秋月白赶紧闭气而退,一点腥苦的烟雾仍是灌入喉中,刹那间脑中嗡鸣一声,双腿一软险些跌落,又被身后凌霄一把揽住,裹入怀中。爆炸未歇,秋月白攥住凌霄衣袖,示意他退避。却不料身后一退居然脚下空空,原本立于此处的巨石不知何时裂开,正露出个井大的口。
这一落像是落到无底深渊一样,尽管凌霄把秋月白严严实实护在怀里,可是这不着边际往下滚着还是不免压着碰着,最后俩人一声闷响,黑暗中扑了满身土,才算是到了头。
秋月白闷哼一声,抖了抖身子蜷得更紧了些。
“师父!”凌霄紧紧握住秋月白手腕,什么质问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紧张问道:“师父?你受伤了?”
秋月白额头起了一层冷汗,咬牙咽下呻yin,捏住腰间衣裳,喘匀了一口气,道:“没有……”方才这一番折腾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勉强了,近六个月的身孕早已显了身形,这会儿正不安生,搅得他腹中阵阵闷痛。
原本秋月白是与阮灵奚一同上的山,山道狭窄崎岖早早弃车而行,却不料误入迷阵,两人走散。秋月白走了会儿听到有打斗声,这才寻声找到了凌霄。
如今俩人也不知道落到了什么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