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躺在这里,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任谁都没法不痛心。
宋雪桥上去,将无奕脖子上的衣服轻轻敞开,伸手去探那些紫色的纹路,手指触到的皮肤光滑平整一片,竟然不是掐痕,而是影子一样的斑痕,像是从皮肤中长出来一般,他旋即抬头去看公孙。
“是毒。”公孙清宴无焦距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懂得了他的想法,“阮十二死后,众人皆以为是仇家寻仇,并未往燕山道人身上想,所以武林大会仍旧在进行,并未想到后来琼茉儿也中了一样的燕山墨冰针,段无奕也是。”
“暗器是一种,毒却不是?”宋雪桥探到无奕脑后,摸到了一个肿块,他皱眉抬起尸体的头,肿块不大,处在紫色纹路上,已经深成了黑色。
公孙清宴点点头,“阮十二是鬼伞毒,且加了别的药,段无奕和琼茉儿是子绝草,都是一等一的剧毒。”
裴无念垂下眼睛,微微握紧了拳头,“有没有线索?”
公孙清宴无奈一勾嘴角,“若是有,各家早就去查了,也不会现在还在江湖塔等消息。”
“到真是挑衅。”宋雪桥盖上白布,“从衡山到峨嵋,再到武当,一层一层上来,这是要把武林得罪个干净。”
叶影束早端好另一杯茶上来,放到张仲逑身侧,叹道,“不然也不会把你从紫琅叫回来,你的处境现如今来看,实在危险。”
宋雪桥自然懂得她说的危险是什么,明暗两面,都是虎视眈眈。
张仲逑重新端起茶杯,神色又趋于冷静,下令道,“无念,明天你带雪桥回武当山,随后带上无渺他们去查。”
裴无念点点头。
宋雪桥托着下巴道,“师父,我不回武当。”
裴无念略微惊愕的看着他。
“这种时候莫要胡闹。”张仲逑又差点摔了杯子,“躺着的这三人,不说数一数二,却也都是高手,却毫无知觉的就中了招,你是最后一个接触丁墨白的人,如果他们真要对付你,燕山墨冰针上换一种药,你就落到他们手里了!”
张仲逑为人正派严肃,话一向简短,难得一次说这么多,宋雪桥有些感动,但他还是坚持道,“你让大师兄去查?怎么查?你们有多少线索?”
张仲逑瞪大了眼。
“隐谷。”裴无念看向他的袖子。
宋雪桥自觉的掏出叶子,“你说这个?”
“行踪不定,他们一出现,武林大会就死了三个人,又对你有莫大的兴趣,你觉得.....这算不算线索。”裴无念顿一顿,“三天后,摘星阁,我代你去。”
“摘星阁?”张仲逑扫了扫宋雪桥。
叶影束插嘴,“有人给了宋雪桥一片叶子,上面说三日后摘星阁一叙。”
裴无念点点头,对宋雪桥道,“所以你还是回武当避一段时日。”
“他们是缩头乌gui,可我不是。”宋雪桥摊摊手,“你去了摘星阁之后呢?”
张仲逑瞪他,“当然是探听消息。”
“方才我们说了,单打独斗,裴大侠武功盖世,可能胜,可万一群攻,摸不清底细,就只有跑的份,又能探到什么消息?”宋雪桥分析给他们听,“所以这事儿需得从长计议。”
“我知道。”裴无念皱眉,“所以我会带上武当弟子,尽力活捉。”
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宋雪桥盯着那张漂亮的脸,突然很想揍他。
好在张仲逑气过后,开了口,“无念,冷静。”
他转头看宋雪桥,挑了挑上飞的眉毛,“那你倒有什么灵丹妙法?”
“我是个粗人,不比各位名门雅士,所以我的朋友也是三教九流。”宋雪桥苦笑道,“所以......我能找到色方丈。”
闻言,屋中四人皆一震。
色方丈是谁,无人不晓,能找到他的人,几乎没有,了解他的人,完全没有。
因为他是个和尚,却干着和尚不该干的事,顶着和尚不愿顶的名,他也从不在庙里,见人时或大口吃rou,或大口喝酒,或抱着几个衣衫轻薄的美人,神色正经地和你说一句,“阿弥陀佛。”
虽然他以前曾是少林高僧,但如今没人瞧得起他,还给他起了这样一个略带讥讽的外号,他却笑眯眯的受了,狂笑道,“色]就是色,人生无色,何谈人生?若佛容忍不了我破戒,又何谈慈悲?不信也罢!”
宋雪桥虽不了解他,但喜欢这样豁达的人,所以他认识了色方丈。
色方丈常年游历江湖,知晓的东西比很多人都多,他的赌资花柳钱也是靠出卖这些消息得来,一字千金,贵得吓人,一个主顾够他活很久,故能找到他的人也很少。
同时,他不惧怕江湖中任何一个门派,因为天下武功出少林,没有门派轻易去惹一个声名狼藉却又深不可测的人。
“你认识寻饮?”张仲逑惊愕道。
寻饮,应当是色方丈那个不知道还算不算佛号的佛号。
“他是我朋友。”宋雪桥老实道,“所以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