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主动招了,“我不是恶霸!葛爷爷是村里人,儿女去得早,一个人带着小孙子,我跟踪你的时候正巧碰上流氓占田,就顺手帮了一把,你看,我偶尔还是会做好事的。”
宋雪桥很少见的没接他的玩笑话,垂着脑袋跟着进了一间点灯的小屋。
“是一道怎样的圣旨?”
宋雪桥有位姑nainai曾是德元帝后宫之一,曾位至贵妃,可惜一生寥寥只有一个嫁到塞外当王妃的女儿,宋家也向来无心官场,故与朝廷缘分也止于此,圣旨是有几张,都被宋夫人仔细收在家中,从未听说用作了陪葬。
屋中有张竹桌,三张铺得齐整的竹榻,马小渔小心阖了门,才让他二人入座,自己窜上一张凳子,伸手在竹桌处一摸又轻轻一敲,桌子一角便整齐落下。
桌子由竹筒堆成,腹内中空可容物,马小渔掏出样东西,送到宋雪桥面前道,“这玩意儿藏在你爹寿枕里头,如果不是那几个蟊贼翻了尸骨,谁也不会发现。”
伸来的手掌上拖着一粒红蜡丸,仍旧鲜亮,油灯下隐隐有金光。
宋雪桥听到翻了尸骨,脸又黑了一黑,但还是压住愤怒,接过转了两圈,皱眉道,“你怎么知道里头是圣旨?”
“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马小渔眨眨眼,“贪官墓我好歹也盗了不下百座,里头就有不少这样的红蜡丸,带我出山的前辈曾说,朱砂金箔裹蜡,里头就是圣旨,而且是密旨,一旦遇到即刻撒手,否则万一窥破什么前朝秘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说罢,哆嗦了一下以示害怕。
裴无念扫了一眼红丸,“老宋庄主生前与朝廷有瓜葛?”
宋雪桥苦笑,“你觉得一个成天想着怎么把江自家门派发扬光大,背着剑四处跑,为惩jian除恶抛头颅洒热血的老头与朝廷有联系?”
裴无念摇头,“不好说。”
宋雪桥又把蜡丸丢给马小渔,“你能打开这个吧。”
向来自信满满的马小渔一怔,讪讪笑了,迅速低下头玩手指不语,吹了两声不着调的口哨。
宋雪桥面色一僵。
裴无念又露出那副了然的模样,“看来已经打开了。”
“也好。”宋雪桥勾着食指敲敲桌子,“东西呢?”
马小渔一个激灵,头低得更加厉害,几乎要埋进桌子。
宋雪桥捏紧了拳头,马小渔此人他了如指掌,一旦露出这副表情便说明不会有什么好事,诸如多年前马小渔搭上一个富绅的小老婆被人追杀,找他躲难时就是这副脸孔。
宋雪桥勉强挤出一个还算友好的笑,“你自己说还是我严刑逼供?”
此话果有奇效,马小渔猛然抬头,“不要,我自己来。”
宋雪桥一敲桌子,“说。”
马小渔翻了翻眼皮,咬着舌头又从竹筒中扣了一扣,往桌上一拍,落下下几片金丝残帛,“就这么多,没了,蜡丸里头封了药,有人想开就会融掉。”
残帛封在蜡丸内少说也有了十来年,早已皱得不成样子。
裴无念将其抚平,又拨了一拨,灯光下依稀能拼出几个字样。
“二,瑞......?”宋雪桥探头去看,满面疑色,“这根本凑不成话啊。”
裴无念挑开写有瑞字的布片道,“两片布不是一个时候的,这块已经发了灰,应当早些。”
马小渔斜靠着竹椅,原本一直低着头,突然惊道,“是不是瑞字早些?!”
裴无念抬眼,“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不是二,是仁。”马小渔突然凛了眉毛,一拍桌子,“我打开的时候,以为只是一张圣旨,所以并没想到,仁王,瑞王,安王,是前朝三位王爷的封号。”
宋雪桥拨了一拨那些残帛,“那为什么没有安王的。”
马小渔摇摇头,“因为安王是最后一个死的。”
宋雪桥瞧了瞧裴无念,两人心知肚明真正的安王是什么时候死的,但马小渔所言,应该是十年前,朱运诈死为报仇的时候。
马小渔蹲在椅子上,盯着烛火,“那年我还是个街头摸爬滚打的混混,记得师傅带着我离开河南,说今年来年不利,北边天上隐有伏龙之象,果然一年之内,皇帝的两个兄弟一前一后死遇刺而死,仁王是头一个,一个月后,死的是瑞王。”
宋雪桥也盯着烛火,手中捏紧了布片,“那跟我爹有什么关系,他向来不过问朝廷,那两个王爷的死干他何事...”
马小渔苦着脸,“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推测。”
裴无念垂眼似乎想了一会,突然道,“我陪你回一趟玲珑山庄。”
宋雪桥拖住额头,其实他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这些猜测一旦说出来,实在是让人有些齿缝发冷。
“也好,这是你的家事,是该问清楚。”马小渔不明所以,起身道,“你们可以在这里歇一晚上再走,不过要记住,我夜游神马小渔今天一整天都在天仙楼喝酒,从未来过燕山,也从未见到过一位长须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