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谁能知道,她竟是那般冲动呢?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吃点苦头磨磨性子,说不得日后还有转机!”
锦书若说跟李秀秀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真是不至于,李秀秀性子骄纵,嘴巴有的时候也不饶人,但是,锦书终究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在她看来,李秀秀其实还是个中学生呢,当然了,一般中学生也做不出她那样的事情来就是了,只是,想着李秀秀被打入了浣衣局,锦书之前听宫女说漏了嘴,浣衣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边的宫人多半熬不过几年的,因此,这会儿同样心中有种物伤其类之感。她们跟李秀秀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进了这皇宫,无非就是人如刀俎,我为鱼rou罢了。
两人相对一叹,韩玉娘又是开口道:“锦书你有什么打算?”
锦书笑了笑,说道:“我一开始以为进宫选秀,多半就是做宫女了,如今似乎有机会做女官,我想试一试,等着日后出宫了,身上有个女官的品级,寻常人也不能随便欺负我!”
韩玉娘一直知道锦书家里那些破事,听了不由点了点头,身上有着女官的品级,寻常小地方的官员品级也不过如此了,到时候哪怕是到大户人家做教养嬷嬷呢,总比被她家里辖制强得多。
韩玉娘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锦书,我想搏一搏!”
韩玉娘并非交浅言深,秀女里头走到这一步的,有几个不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呢。韩玉娘原本也算是认命了,只是她进宫之后,见得多了,她隔壁的人竟然是京畿附近的秀女,对于一些事情自然比其他人清楚,本朝秀女都是在平民或者是小官当中选,自然,许多人都真的走上了这条青云路。
如先帝时候最宠爱的贵妃娘娘不过是一农家之女,便是当今的皇后,原本自个的父亲也就是个典史而已,几乎沦落到了胥吏之流,再励志一点的,故去的太后娘娘当年家里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因着先帝子嗣不多,太后娘娘生得健壮,得以在先帝皇后的提携下承宠,生下一子,便是当今圣上。
韩玉娘听着,心中便动了心,她自然知道,这等事情其实关键还是得看运道,但是韩玉娘还是想要拼了,她觉得自个已经是无路可走,若是只是个宫女女官,出宫之后再叫自家叔婶卖一回吗,若是自个能够承宠,做了娘娘,回头却是能为自个姐弟讨回一个公道。
韩玉娘这会儿看着锦书,眼中几乎窜出了熊熊的火焰。
第11章
韩玉娘这般雄心壮志,锦书自然不会兜头一盆冷水浇上去,人各有志,锦书自然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什么。站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同样是做妾,给普通人做妾,自然跟给达官贵人做妾是不一样的,给达官贵人做妾,自然又跟给皇家做妾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同样是妾,你出身良家还是出身贱籍,那还不一样呢!在官府记了名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锦书自觉自个是做不了妾的,嫁入皇家这等事情,更是想都没想过,她上辈子连学生会那点勾心斗角都嫌烦,真要是进了这等复杂的地方,岂不是几天功夫就要完蛋,因此,锦书从一开始就没有打这个主意。如今见得韩玉娘有着这番想头,锦书也说不出什么鼓励的话来,最后只得说道:“既是如此,那妹妹便祝韩姐姐你心想事成便是!”
韩玉娘见锦书并非言不由衷,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她叹了口气,说道:“锦书妹妹,若是能嫁个差不多的人家做正头娘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可是,他们不让啊,既然如此,那么,我为什么不拼一把呢?我要看着他们跪在我面前求饶!”说到这里,韩玉娘语气变得冷硬起来。
锦书听着,心里头叹了口气,锦书自个并没有报复陆春林的想法,主要是锦书也没真的那陆春林当做什么父亲,锦书也就是刚刚出生那两年,陆春林对她还算不错,但是那会儿,锦书还惦记着前世的父母呢,自然不会对着陆春林放开心扉,如果时间足够,那么,锦书自然也就接受了这辈子的父亲了,偏生还没等锦书接受现实,刘氏先难缠没了,陆春林续娶之后,又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架势,锦书因此自然不会真的对他有什么期待,没有期待,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爱恨,因此,锦书只当自个是个孤儿,在陆家那几年,纯粹就是当了几年的学徒工罢了,等着出了宫,锦书自然会在京畿附近找个地方落户,然后自个养活自己,省得看别人的脸色。
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时候,锦书其实琢磨着,如果是大航海时代,她完全可以出海,只是似乎这年头,女性是不能出现在船上的,迷信的说法里头,无非就是晦气什么的,锦书本来也没有太多的冒险Jing神,这事也就是想想罢了。
韩玉娘将自个的想法跟锦书一说,似乎就像是得到了锦书的支持一般,斗志更盛起来。
储秀宫这边的生活,可比在之前那边清闲太多了,毕竟,在原本那边,该学的规矩算是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如今无非就是巩固罢了,另外,就是那些嬷嬷她们再针对性地教导一些东西,锦书因为对做什么娘娘不感兴趣,因此,并不像其他人一般紧张,每日里也就是做一些针线,睡前依旧是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