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氏也不知道锦书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却也不敢再说,只是赔笑道:“当家的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姑娘呢,只是上了几次门,却连姑娘的面都没见到,陆大人做了官,我们家小门小户的,也不敢高攀,因而却也不好多上门了!唉,说起来,我进门的时候,小姑还小呢,就比我家老大大了个两岁,小姑在家的时候,哪个不宠着惯着,哪知道后来年纪轻轻就那么去了呢,若是小姑还在,见得姑娘有这般造化,定然会开心的!”
听孙氏这般说,一边宋嬷嬷就是皱了皱眉,觉得孙氏是个不知道分寸的,疏不间亲,孙氏这个做舅妈的,虽说没有明说,不就是在指责陆春林跟冯氏嘛!锦书却是面色不变,只是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娘亲过世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不曾有机会孝敬娘亲,实在是不孝!”
孙氏一出口就知道不好,若是自家小姑子在,怎么舍得让女儿去选秀呢,不过,孙氏也是眼热,不管怎么说,锦书是熬出头了不是,这会儿赶紧说道:“唉,我这笨嘴笨舌的,不会说话,却叫姑娘伤心了,真是该打!”
锦书摇头道:“娘亲过世的时候,虽说我还小,不过还记得一些事情,娘亲也说了,在家的时候,舅舅舅母都对她再好不过了!”
孙氏听着顿时松了口气,她之前实在是太紧张了,难免言语上头有些出格,这会儿醒过神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绞尽脑汁,干巴巴地在那边跟锦书说着一些琐碎之事。
之前刘德在孙氏那里说了,日后靠着锦书的面子,自家的生意就不会担心那些小吏盘剥了,日后定能更进一步云云,孙氏如今自然存心想要讨好,只是她不过是乡间寻常人家出身,Cao持家务什么的,那是没什么问题的,平常往来的还是乡野农妇,如今在锦书这边,进门就有了怯意,因此,口齿也就利索不起来了。归根结底,还是跟锦书不熟,因此,只能没话找话说。
锦书却是耐心十足,听着孙氏说着过去那些事情,又在那里拙劣地恭维她什么福气造化什么的,脸色半天都没有变化,倒是叫损失渐渐放松了起来,絮絮叨叨地跟锦书说起了刘家那些事情,不知不觉,却是叫锦书套了不少话。
而外头那边,陆春林跟刘德在那边敷衍了半天,陆春林心里是心虚的,何况他也明白,冯家在锦书那里没个好印象,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锦书日后是支持刘家还是支持陆家,那还说不准呢,因此,尽管心里发虚,对刘德依旧非常客气。
而刘德呢,做了多年生意,也最是明白什么叫做和气生财,因此,也不跟陆春林在那里追究当年的事情了,毕竟,这些事情多想无益,如今锦书这个情况,娘家和外家闹翻,那可就是大笑话了!因此,尽管刘德瞧不上陆春林的人品,也得承认,这陆春林实在是个运道挺好的人,先是一家子节衣缩食,供他一个人读书,读书的时候叫刘老爷子看上了,还将独女嫁给了他,陪上了厚厚的嫁妆,等着自家妹子没了,他秀才也考中了,又攀上了冯家,后来又中了举,做了官,等着冯家那边靠山要走了,自家女儿通过选秀变皇子妃了!
刘德怎么想都觉得陆春林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福德,才有了这辈子的运气。不过,心里这般嘀咕,明面上,刘德还是客客气气的,给了陆春林一个台阶,只说自个这么多年来,一直忙着到处行商,却是难得回来,两家这么多年却是少了不少往来,如今自个生意也上了正轨,正好可以跟妹婿一家好好叙叙旧云云。
陆春林脸皮也厚,打蛇随棍上,自个也是道了歉,又是骂了冯氏几句,总之,坏事全是冯氏做的,自个被冯氏蒙在鼓里,啥事都不知道,以至于叫冯氏苛待了女儿,连刘家这边关系也断掉了云云,如今没有冯家掣肘,日后两家还是正经的亲家,正该多多往来才好。
刘德也不在这事上头追究,只是跟陆春林同样回忆了一下往昔,然后又表示,自个这些年经商赚了些钱,如今外甥女要嫁入皇家,嫁妆上头可不能寒酸了,因此,却是在江南置办了不少东西,回头给外甥女添妆云云。
陆春林更是觉得心里敞亮,以前还想着冯家毕竟有钱,日后不管是自个想要补个实缺,还是平常在京中的往来交际,都得从冯家那边拿钱,只是如今这正牌的大舅子一下子也变得财大气粗了起来,看样子日后不用再多忍着冯家了,冯家就是不成了,还有刘家呢!
因此,陆春林直接就暗示,冯家想要靠着锦书的关系,攀上五皇子,最好能够谋一个皇商的位置,这些日子,一直舔着脸在讨好自家女儿呢。
刘德却是没想到这个,他野心不大,不过是想着有个差不多的靠山,保证自个以后做生意不要被那些人坑罢了,如今却是心中一动,自个完全可以学着冯家吗,冯家想要做皇商,刘德一时间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天下商人不知多少,正牌的皇商不过就是小两位数罢了,哪家没个几代的底蕴,刘德可不觉得自个有这个资本。不过,刘德琢磨着,自个完全可以直接投奔了五皇子嘛,挂着五皇子的旗号,起码那些下头的小官小吏是不敢找自个麻烦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