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品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
张英还做着尊贵的阿勒坦汗毒瘾加强,最后跪在她脚下迎娶她为皇后的美梦呢。就被泰哲迎面一个大耳巴子扇醒了。
听说自己在大楚经营多年的势力一夜之间轻易地被楚昭连根拔起之后,自诩比古人聪明的张英恨得咬牙切齿,可形势比人强,心比天高的玲珑夫人也只能做小伏低,只给泰哲出主意——小皇子不是失踪了吗?都说是咱们抓的,这黑锅不能白背,不如将计就计,便说哀帝和小皇子在我们手里,看大楚那暴君能怎么办!
卖国贼为人所痛恨,实在不是没有来由的。
这条计策的毒辣之处在于,面对一个前皇帝一个准太子,哪个边关将领敢对着鞑靼人的军队用兵?如果楚昭派人来接皇子和大伯,就可以谈条件,索要钱财和利益,如果不来的话,楚昭的名声就败坏了,这样六亲不认的皇帝,被史书记上一笔,便是再大的功绩也掩盖不了骂名。
当然,面对如此境况,并不是没有解决之道。解决方法很简单,就是楚昭亲征。这也是韩起至今容忍张英蹦跶的缘故了——总要有人出来替他背黑锅吧。
用尽心机追到媳妇之后,如何维持自己萌萌哒忠犬形象,希望可全在张英这蠢货身上了。
至于大楚这边。因为獾郎已经回朝,大臣们对于楚昭御驾亲征的反对也就不那么坚决了。有的人甚至偷偷摸摸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开始提前讨好陈家的外戚。
也就是方子安这一类寒门出身的孤臣,即便到了最后一刻,还是坚决不赞同楚昭亲征。而更多的大臣,却已经被楚昭的理由说服——如果他不出征,鞑靼人绑了阿熙要边将开城门,这可与当初哀帝之时的情况又有不同,楚昭还活着,谁要是眼睁睁让他最最心爱的嫡子丧命,只怕以后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边将难免会有诸如此类的抱怨,两军对阵时自然放不开手脚。唯有楚昭亲征,用武力与鞑靼人谈判,楚熙才有活命的可能。
再者,因为獾郎的出现,许多原本坚决反对楚昭亲征的大臣已经暗中改变了态度。尤其是那些世家出身的大臣,看着獾郎的目光已经热切起来,仿佛看着自己的前途家族的富贵。面对一个五岁的君主,到底比面对英明的今上好多了。至于国家会不会乱,正在进行的改革怎么办,人民会不会遭罪,大部分臣子都是顾不过来的。胸怀远见,忧国忧民的,永远都只是稀有的品质。
似乎暗中有一个下棋的人,一步步落子,威逼利诱,花样迭出,将大楚逼得不得不同意天子亲征。
“陛下,方大人已经在宫门外跪了一天了。”
楚昭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道:“传他进来吧。”
方子安低头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楚昭急忙让苏溪给他看座。
方子安却不肯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这时候将獾郎殿下捧出来,只怕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请允许子安追随在陛下身边。”
“咳咳,爱卿这样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爱卿深爱寡人呢。”每次面对这个长相明艳性格却老成的男人,楚昭就忍不住恶趣味发作,总想逗逗他。
谁知方子安却正色回答道:“陛下是子安唯一想要效忠的人,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微臣也会誓死追随陛下。如今眼见着阻止不了陛下,便唯有一同赴死。无论是谁,想要伤害陛下,都须得从我方子安的身体上踏过去。这样的感情,又怎么会是那红尘间的肤浅情爱所能比拟的呢。”
爱卿你真是高贵冷艳!
楚昭听得呆住了,一时都忘记了害羞。好在他现在时常臣子们动不动就上“陛下爱他我不服”的吃醋掐架折子,对于楚国大臣激烈浪漫的表达方式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呆了一秒之后,楚昭淡定地递了一爵酒过去。
方子安也无事人一般,只说:“多谢殿下赐酒。”然后就接过去,仰头咕嘟咕嘟往下倒。
楚昭盯着那纤长的脖子,滑动的喉结看傻了眼,爱卿,你也不必这么拼吧?寡人知道你是文臣,意思意思就行了,这可是白酒啊。见方子安脸都白了,楚昭赶忙叫苏溪取醒酒汤,转身打眼瞅到桌上有蜂蜜,顺手灌了方子安一碗甜得齁鼻的蜜水。
“真好,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唯独殿下一直没有改变过,真好啊。”灌了起码半斤白酒下去的文弱书生已经神志不清了,他醉眼朦胧,眉目含情地问道:“殿下还记得微臣吗?”
“记得。”楚昭的手一顿,担心方子安那段不堪的往事被人听见于他的前途不利,便示意苏溪和暗卫全都退下。
“当年,为什么要救我呢?”犹豫了一下,方子安抬头问道,眼睛里似有清澈的火焰在燃烧。“是因为看到微臣,便想起了韩起韩将军吗?”
楚昭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件事和韩起有什么关系。
方子安看他不解,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只说:“陛下要幸福啊。”隔一会儿又说:“微臣的性命早就是陛下的了,当年若非陛下施以援手,只怕微臣早就被毁了,哪里还有今日的方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