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说出“遭天神惩罚”这句话的时候,阿札施里就有些后悔,心存侥幸但愿这汉人不要听出什么不妥,偏偏夏子凌又不是个省油的灯。
阿札施里避开夏子凌的视线,道:“我与此事无关,有什么好说的。”
夏子凌狡黠一笑,阿札施里虽然以后是朵颜三卫中的狠角色,但是毕竟现在还嫩,蒙古汉子生性耿直,不擅长撒谎掩饰。阿札施里从刚才自己进来时的咄咄逼人,到现在有些气势减弱,正说明了他内心的心虚。
“阿札施里首领,不瞒你说,此次我大军北伐,大将军蓝玉帐下有两位前锋,一位是燕王殿下,一位便是我效忠的蜀王殿下。”
“蜀王殿下从前未曾参与过讨伐元廷,帐下正是用人之际,是以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解脱那下毒的罪名。”
阿札施里听到这里,怒道:“胡说,我本来就未曾下毒,何来解脱之说!”
夏子凌一笑,“光是首领你这么说有何用,你还不知道现下情况的凶险吧?”
“其实那张副千户已经指认是中了你翁牛特部所下的毒。而此次除了你部族之外唯一的疑犯,乃是大将军蓝玉的亲侄子。”
“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蓝将军会站在谁这一边?”夏子凌这话一出,阿札施里已有些色变。
他接着说到:“幸得蜀王有求贤若渴之心,想要帮你部族一二,你们现下唯一的出路便是将事实和盘托出,我再在蜀王殿下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或许还能避免你部族的血光之灾。”
其实那张副千户根本没有交待什么,而蓝玉先羁押了蓝焰,也间接表明了不想和辽东的蒙古人过不去。但是挑拨离间的真谛就在于隐瞒真相不是,是以夏子凌信口胡诌,一点都没觉着心中有愧。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见阿札施里似乎有些松动,夏子凌加紧攻势说到:“现在的关键问题不在于我说的是真是假,而在于你翁牛特部的处境非常危机,倘若蓝将军决定将你等拿下,面对十五万大军,我猜想辽东的其他部族恐怕也不会出手相助吧。”
说罢,夏子凌正色道:“首领如若不相信我的诚意,可安排一心腹之人与我一同回到军中,随身监视我回营后的一举一动。”
阿札施里眉头紧蹙,夏子凌说的很有道理,辽东各部虽然归降,但与他们一脉相承的其他成吉思汗后人还在与明军苦战不休,这样微妙的形势下,别说他与此事还有那么点关系,就是没有关系,明军要把这屎盆子往他头上扣,他也没法啊。
阿札施里犹豫了片刻,道:“这事,我翁牛特部确实是冤枉的,但是却又有些说不清。”
“……”阿札施里这样的说辞,让夏子凌心中一沉,难道翁牛特部真与此次的中毒事件有关?若真是这样,那就大大不妙了。
“前日我带人去到你军之中,乃是因为族中有一匹母马不慎掉落山崖,族人遍寻不着,后一牧民来报,说好似被明军士兵带走了。”
“我等寻到那张姓千户扎营之地,却见他等正在烹煮马rou。”阿札施里讲到这里,面上仍是露出赤|裸|裸的怒意,可想而知,当日他们寻去的时候,没怒到杀人已经是万幸了。
夏子凌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绝对有些囧,双方斗殴的原因,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不过蒙古人养马是一种信仰,他们视马匹如忠实的伙伴,马死后也是妥善安葬,断然做不出吃马rou之类的事情。
燕王帐下,正好驻扎在山麓下,山上就是蒙古族放牧的草场,想来是士兵们扎营后闲来无事,乱逛之际捡到了不慎跌落山崖的马匹,反正没救了,不如填入腹中。
行军之中,rou类本来就少,偶尔分发一点也是rou干鱼干之类,味道如何暂且不论,掺入菜中烹煮,每人能分到的塞牙缝都不够,天上掉下来的美食,士兵们焉有不享用之理。
但这事情看在蒙古人眼里就不同了,严重些的甚至觉得是对天神的亵渎。
阿札施里接着说到:“我当时一怒之下便与那张副千户打了起来,但也仅止打斗而已。后来听说那些士兵第二日便上吐下泻,我确实不知道是为何。”
夏子凌道:“首领确定部族中的人未对那马匹下过毒?”
“当然,如果我有心做什么,又岂会只是让他们上吐下泻而已?!”阿札施里有些愤怒地吼到。
他前日已算是相当隐忍,没闹出人命。想他翁牛特部也是成吉思汗的嫡亲后裔,若不是现在大元威仪不再,黄金家族也被追赶到了鸟不生蛋的漠北,他们何须受这等鸟气。
夏子凌点了点头,“那我知道原因了。”难怪阿札施里受了气却也不敢张扬,这马是出自他翁牛特部的,要是明军耍赖起来,他还真脱不了干系。
“你知道原因了?”阿札施里茫然地看着夏子凌。他正是对明军士兵为何会吃了马rou后上吐下泻百思不得其解,担心别人反诬陷到自己身上,才吃了亏不敢声张。
“唐代中有记载,马rou‘不与仓米同食,必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