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垂着眸子,心里在想:李寒,这是最后一次了……输赢都是最后一次……
到了宣政殿,吴文轩正在看折子,见庄晗来了,忙起身迎接,搀扶着他心疼道:“身子笨重,有何事派奴才来通报即是,为何亲自跑来?”
庄晗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淡淡道:“在屋里待的烦闷,故出来走走,顺便来看看皇上。”
吴文轩笑着道:“也是,萧玉说过多走走,有助于生产。”
说话间,扶着庄晗一起坐在了软榻上。
庄晗开口道:“皇上……这是为何?”
这话问的吴文轩一脸莫名其妙,随即明白他说的是赐死宁诗涵一事,沉默了下,道:“朕要杀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庄晗听了他的话,淡淡一笑:“皇上乃一国之君,想要杀个人自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略顿,“可此人和寒公子如出一人,喜好、外貌等等,你赐他死,这又是为何?不爱了?亦或着还是为了我?”
吴文轩一愣,而后看着他,道:“晗晗,他男扮女装欺君犯上,这是其一;其二,他一切都模仿寒儿,别有用心太过明显;其三,他意图将你取而代之,这三样无论哪一条,都足够他死一万次。”
庄晗沉默。
许久,开口淡淡道:“怕是最无辜的人是他吧,长相受之于父母,喜好来源于环境,所谓的别有用心,试问哪一个进宫的女子不别有用心?还有这男扮女装的欺君之罪,你可知眼前的我也是男扮女装啊,而至于你说他意图将我取而代之,可有凭据?”
闻言,吴文轩皱眉:“晗晗……”
庄晗笑,“我只是不想皇上你成为那滥杀无辜之人。”叹口气,继续道:“你想通过赐死宁诗涵来证明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这……太可笑,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宁诗涵,亦或着李寒,都是不公平的,我们仨个是有相似的地方,可是我们却是三个不同的人,诚然,你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你必须清楚的知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吴文轩被庄晗的话,怔愣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依晗晗的意思?”
庄晗看着他张了张嘴道:“吴兄,我们也下盘棋吧,三局定输赢,若是我赢了,宁诗涵就交给我来处置,如何?”
吴文轩听话,先是一愣,而后朝他笑了笑道:“好,一切都听晗晗的。”
三局下来,庄晗两胜一输,赢了吴文轩。
他将最后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对吴文轩微笑道:“皇上,我赢了。”
吴文轩看着他,点点头。
庄晗道:“我陪皇上打天下之时,皇上的心愿是做一个万民敬仰的好皇帝,这天下百姓皆是皇上的子民,宁诗涵也是,他即是男子,又怀有男儿志,自不会甘愿在这宫中做什么妃子,皇上不如放他出宫,任其做他想做的事。”
听了这话,吴文轩皱眉,沉默了下道:“晗晗,这……”
“舍不得吗?”庄晗淡问道。
吴文轩一愣,“晗晗,你……若是朕舍不得,就不会赐他死了。”
庄晗嗯了声,道:“那就放宁美人出宫。”
吴文轩沉默。
庄晗道:“皇上,其实你在见到宁诗涵那一刻,整个人的神色都是Jing彩的,我想那时你脑海中已经唤起对李寒的思念,甚至想过要安置宁诗涵……”
“朕没有!”吴文轩立时否决:“朕没想过安置他,从来没有,晗晗你不要将你自己的想法赋予朕身上。”
庄晗垂眸沉默。
“不要再说了,今日就到这吧,一切按你的意思办就是。”说罢,吴文轩暗叹一口气。
庄晗看着他,微微动了动嘴:“吴兄,你在逃避,亦或着,在心虚。”
看着庄晗注视着自己,又说出这样的话,吴文轩心里十分不悦。
庄晗继续道:“你既然心里对李寒深爱有加,却又不肯负我,但李寒已不在,那只有好生珍惜眼前人,故,你作了那幅画送给我,我自是明白你的意思;而我要的却不止是你珍惜我,还要你待我如一,你也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敢问你做的到吗?你心里住着一个李寒,要如何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了他的话,吴文轩愣住了,心里问自己:吴文轩你做的到吗?
做的到吗?
“晗晗……”吴文轩出声,语含愧疚。
庄晗望向他:“吴兄,晗晗不傻;但也Jing明,尤其是在情爱里。”
“晗晗……”
吴文轩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庄晗的爱,那幅画寓意是珍惜眼前人,可还有一层寓意,难道眼前人就没看出来吗?他承认自己心里住着一个李寒,但只是住着,而且被上了锁,若是没有什么意外,那锁是死的,打不开的;谁知半路出来个宁诗涵,所以他要赐死那人。
“我不想再因一个已死之人,而陷自己于这般不痛快,现在,我只求一个答案。”庄晗看向吴文轩,略颤抖着声音发问:“我求的是你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