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会说故事的宝石,一闪一闪地,让我移不开目。他唇角是些许悲凉,对我道:“你以后就照这本功法修炼,以后如有不懂,可以问我。”我问什么时候可以前去拜见师傅,杜冷月回眸,意味深沉地说了一句:“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得先和师傅商量商量,再定时间”。
杜冷月说我们走吧,我跟在他身后离去,反复思考他刚才所说我情况特殊究竟指的是什么,或是我失去记忆一事,还是我失去武功之事?杜冷月究竟于我是谁?为什么陌生感一直如影随形,无法祛除。杜冷月在半道就离开,我独自回到房间,翻看之前杜冷月给我的功法书籍,字句很难理解,我百读不甚其解,懊恼的同时不禁怀疑如我真是白衣山庄的弟子,我前些年究竟是如何渡过,否则现在怎会如此吃力?
房间中有一把已经有些生锈的长剑,我随手拿来试试,发现剑刃锋利,使用起来颇为顺手,于是这些天只要天气晴朗,我便照着功法上的下篇在庭院中练习。初夏时节,阳光并不狠辣,我练这套入门剑法已有几日,架势倒是有模有样,也不知实际如何。我练习的时候相当投入,脑海里却是零落不成片的招式,有时一个招式使出之后我会停顿片刻,努力记忆下一个招式,于是便无暇他顾。有几次我在练习完整套剑法后,会听见若有若无离去的脚步,走上去查看,偶尔能看见杜冷月离去的背影。他的背影在斑驳的阳光下略显孤寂,给我一种他看着我却是在看着别人的错觉。
我始终练不好那套剑法,不是套路,不是记忆,就是天生缺乏练武的神经。不过我还是继续在庭院中摆出那套剑法,以排解不安。树叶零落,杜冷月踩着落叶静静走来,我欲停下架势,他作了个不要的手势,绕到我身后,一只手搭在我肩头,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我正握住剑的手。
他说不是这样,要像这样,纠正起我的姿势,我被迫挺起身体,但与他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姿势,就像是我被他抱在怀中一般,我渐渐无法集中注意力。双眼都随着他握着我手的动作移动,他的手真白,手指真修长,就像是玉雕的一般,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双手。没有一丝瑕疵,漂亮得让我有种想仔细放在手中欣赏的冲动。我不知道他发现了我此刻的这种胡思乱想没有,不过就在我们眼神无意间接触的瞬间,他看着我的眼在笑,此刻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真的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意外发现的种种
之后的几日,林珠儿也总来看我,她是年轻、好动的姑娘。虽然自小在白衣山庄习武,不免也有些小女儿心思。她很想到山庄外的市集逛逛,她说只有得到杜冷月的允许才可以外出。我有点惊奇杜冷月在白衣山庄究竟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据林珠儿所讲:杜冷月是白衣剑人门下首席大弟子,武功自然也是山庄上下除了白衣剑人之外最高的人。白衣剑人不喜江湖之事,常年云游山水之间,以至于山庄上下大小事物都由杜冷月一人负责。
我与林珠儿说这事你在我这里抱怨没用,想要出去的话得跟杜冷月说。林珠儿眨巴起堪比葡萄一般大的眼珠,问我:“你觉得大师兄为人如何?”为什么听她这样问,我的心跳也随着加速,也许我对杜冷月是有好感的,我说:“大师兄自然是好的,挺温柔的。”林珠儿斜乜了我一眼:“只是对你温柔而已。”我正想问她这话所谓何意,林珠儿已经跑到我身旁,小圆脸搁在我肩膀上,不停地撒娇,她说这事和三师兄你说就成,你去求大师兄让我们出去。
其实我挺想拒绝,可又觉得拒绝这样的小姑娘于心不忍,想起杜月冷,我会兴奋又会紧张,因为他对我的态度也是时冷时热,让我心里没底。我和杜月冷简单说了想要和林珠儿去市集逛逛的意思,意外地他没有拒绝,只是说要陪同我们一起前去。
林珠儿能出去当然没有可抱怨的,我们才走到市集,小丫头片子就撒腿跑了出去,这边的小摊看看,那边的小店逛逛,视我与杜月冷于无物。我心跳莫名加快,和杜冷月并排往前走。身旁的杜冷月问你走累了吗?要不要休息。我回答说好,于是我们就找了家茶馆坐下。
杜冷月叫了壶茶,给我和自己都斟了一杯。他端起茶喝了一口,修长的手指特别好看,我看得有些入神。他对我微微笑了笑,目光移向茶馆外面的人群。这时茶馆里的人不算太多,有人在说话,却是神神秘秘。我想着那些人不知说些什么,我对这个朝代的事情不太熟悉,对野史轶闻什么的很感兴趣。
我想听听那些人说些什么,于是支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对面的人其中一人说: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九玉公子?九玉,这名字让我胸膛莫名一跳,身体热得像团火。我觉得有些慌神。听的人咂舌:怎么会没听过?这江湖谁人不知九玉?那可是仙人一样的人物,只是太可惜了。听说他被毁容,生死不明。
毁容、生死不明?这几个词语就像利刃刺入胸膛一般让我撕心裂肺。为什么我会为第一次听到名字的人所悲伤,而且他的名字让我有些熟悉,仿佛我不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名字一般。我不知道身旁的杜冷月是如何表情,我只是莫名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