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朕可以告诉你。朕能为纪安做到一心一意,即使没有子嗣,朕也不后悔。且佞臣与否也不是问题,朕自问只要有朕一天,就没人敢妄论纪安。权势有的时候是最好的保护伞,这你该明白。朕自问这世间再也没有比朕对纪安更真心的了,你不过是乘虚而入,捡了巧宗罢了。朕不会让你一直霸占着纪安的,你既然不肯放手,那就别怪朕无情。纪安,必定是会回到朕身边的。”
崔玄没有说话,但笔直的脊梁还坚定的眼神,无不在显示着无声的宣誓。
而纪安在纪府之中守孝,并没有搬回去。纪博回府之后,知晓纪老太太已经分了家业,他也就没说什么。纪安打算等纪老太太过了七七,他再接白氏出府。纪老太太丧事办的盛大,郑氏这个正经儿媳妇却没出现。
纪博是不准备让郑氏再出现于众人面前了,这回府里丧事直接称郑氏病重,出席不了。众人就明白郑氏现在也就剩下个侯府夫人的名声了,实权是没了。郑家没了,二皇子倒了,郑氏能在纪府衣食无忧,性命得保。在许多人眼里就是有福气的了,还是沾了一个好儿子好儿媳的光。
一个女人若是没了娘家,就如无根的浮萍,在高门大户的夫家想要生存下去那是十分的困难。如郑家这样被以叛国和谋反罪名全家抄斩的人家所出之女,除了本身颇具贤明,所生孩子又极其能干的,其余那些名声不显,子嗣一般的,大部分都不讨夫家嫌的去了庵堂。只求保住一个正室的名分,给自己孩子一个嫡出保障。
如郑氏这样不出席丧事被传重病其实在纪府里吃斋念佛的在众人眼里太正常了。毕竟,郑氏可是郑家嫡枝,那些旁支之女尚且如此,更何况她。纪府在众人眼里还算做的不错了,毕竟,世子之位没有变动,那么过上十年八年的,熬到世子即位,郑氏照样是老太君的命。这也是那些自愿去庵堂为自己婆家祈福诵经的郑家女最为聪明的地方,只要她们还是正室,孩子是嫡出,熬到丈夫不在了,她们的荣华富贵一样会回来的。当然,也有些心肠狠的,不顾名声的。直接就让一些郑家女病逝或是休弃了。
郑氏也是知晓这样的情况的,但她心里却更不服气。她为了纪博受了那么多委屈,名声没了,孩子也疏远了。可最后,在她家族有难的时候,纪博却选择袖手旁观,她一封封的家书,一次次的哀求也换不来纪博的相助。
郑家,就那么没了。郑氏被困于内宅,在得知郑后没了的时候,郑氏虽然伤心,但并没有慌张,但等到郑家没有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绝望了。而纪老太太最后离世,最为侯府的侯夫人,却没有资格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让郑氏更为的崩溃。
她是真的病了,烧的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德顺心里恨不得她死,却碍于纪晨的面子还是指派了几个下人和大夫去照顾郑氏。可大夫都道郑氏怕是不行了,纪晨心里再觉得郑氏心狠手辣,可还是来看了看郑氏。
德顺也派人去请了纪博过来,纪博闲赋在家,心里正是郁闷之时。差事没了,先前他是保皇党,可保的皇帝现在成了废帝,先前他的优势就变成了他的劣势,他们这群废帝的心腹就成了最尴尬的人了。雪上加霜的是,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又去了,眼瞧着马上伴着他多年的表妹也yao出府安度晚年。环顾四下,纪博发现,纪府之大,可他成了孤家寡人。纪晨和纪安待他的冷淡他心知肚明,妻子又不是他心属的。他一生追求权势,追求家族荣耀,为何却成了无人可依的状况。
郑氏重病,纪博被德顺请了到了郑氏的那屋去。德顺这个公主儿媳妇在纪博眼里很是很满意的,一心对着纪晨,为纪府Cao持。所以,他很是要给一些面子给德顺的。
郑氏刚刚喝了药,难得的醒没有昏睡。瞧见纪博进来,先是惊喜万分,从她被关进佛堂,已经很久没见过纪博了。然后,一想到纪博对郑家的袖手旁观,郑氏就又恨了起来。
她把手里的杯子往纪博的面前一扔,激动的喊道:“你来干什么?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郑家帮你那么多,一朝落难,你半点情面都不讲,就不怕遭报应吗?”
纪博皱了皱眉头,以前,郑氏也口无遮拦过,他一般都不会去计较的。可现在他事事不顺,因为郑家又和自己的亲舅家几乎断了亲,没了好名声。几乎在朝廷上做着孤臣,郑氏竟然还敢叫嚣着自己欠了郑家的。
纪博冷冷的看着郑氏开口道:“郑家帮我?我不过而立之年就已袭爵为侯,身为新帝近臣,地位前程如花似锦,满京城又有几个如我那是风光。可你们郑家呢?先前和我定亲却又悔婚,看我富贵了要巴上来。你一个嫡女,在外抛头露面,又是写诗又是传信给我。好一个情深意重,我差点真以为郑家出了个朵莲花,天真无暇。可最后,却让我得了个背信弃义,抛弃糟糠之名。更是断了中立的机会,直接把前程压在了一个还为出生不知男女的皇家子嗣身上。”
郑氏听着纪博嘲讽的语气,淡淡的不屑,心中气急。骂道:“好你个纪博,若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会失节未婚先孕,未出门就没了名声。郑家更是被世家豪门嘲笑,我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