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啊。
他们早该发现的,他每一次通话、每一次回家、每一次和他们谈起的日常琐事,都在表露着这种变化。
是什么支撑他们走下去的?
不管那是什么,都必定是能够让无咎发自内心地笑出来的东西。
“……妈——”
“好了,你们今天也很累了吧,早点休息吧,你爸还有个应酬要去,我也要开个视频会议,就不能陪你们了,明天我和他估计都会很早出门,你们就不用顾虑我们了。”
“嗯……好。”
“晚安。”母亲说。
“晚安。”无咎说。
“阿姨晚安。”千里说。
母亲离开了足足5分钟,千里还抱着睡衣呆呆地坐在床角。
“怎么了?”无咎揉了揉他脑袋,“太感动了吗?”
“……无咎妈妈真好啊。”千里说。
“嗯……我很幸运。”无咎说。
小时候,他天真地以为母亲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是世界上最贤惠的女人,可有一天,大概是在他高中的时候,他忘了自己因为什么事情去到了母亲的公司,机缘巧合之下,他看到了母亲在开例会的场景。
那个画面,他印象很深刻。母亲面色严峻,雷厉风行地一一指出属下在工作上的各种问题,那些员工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许是无咎当时涉世未深,他感到母亲的气场足足有两米八。
后来,他证实了这不是他错觉,母亲的一个同事兼老朋友告诉过他,他们笑话他母亲很久了,说他母亲平日是个工作狂,一见到儿子就成了孩子奴,比家庭主妇还丧心病狂。
无咎有点好笑,长大之后,他明白了,这就是“母亲”两个字的重量。
千里抬起头来,对上无咎的目光。
“无咎。”
“嗯。”
“谢谢。”
“……”
“我还是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
他以为,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实现的愿望。
感觉自己,好像也有了一个家。
“那,”无咎说,“以后都和我回家吃饭吧。”
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11月中旬,已算是冬天,15日一大早,吾名全员收拾妥当,拉着大箱小箱出发前往机场,经过一个多月的秣马厉兵,世界赛之旅终于要拉开序幕了。
前往德国的路途很是曲折,途中要转机,今天出发,明天才能到,路上漫长而辛苦,17、18号他们就要抓紧时间调整状态,适应当地的气候和环境,控制好饮食,要是水土不服了还有时间抢救一下,最好还能挤出空闲稍加训练,保持手感。19号早上到比赛场馆签到,接着所有战队都有两天时间熟悉场馆、调试设备,在21号闭馆之前也都可以使用场馆的设备热身。
尽管目的地相同,Killer战队和吾名的行程却不一样,Killer战队订的是17号的机票,18号才到柏林,恰好赶上19号签到,时间安排得这么紧,是因为他们在国内还有比赛要打,除了KA的第二届职业赛,Killer还参加了另一个平台举办的另一个比赛,近期Killer总体上十分活跃,每天不是在打训练赛就是在打职业赛,还要挤出时间直播,看起来比吾名勤奋多了。
吾名和Killer也没那么熟稔,便顺理成章兵分两路,16日下午,吾名六人顺利抵达德国柏林,到酒店时已是晚上,目测他们是来得最早的战队,收拾一下行李,在酒店吃个晚饭,再洗漱一番后,这一天就差不多结束了。
17日,六人都睡了个懒觉,坐十几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太消耗Jing力了,就连如花似玉……呸,青春年少的他们也扛不太住。
差不多11点时,修罗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修罗:“都醒了吗?醒了的吱一声。”
虫虫:“吱。”
灰熊:“吱。”
无咎:“……”
天狼:“???”
千里:“呵。”
灰熊:“……说好的队形呢?”
千里:“你想多了,从来就没有那东西。”
灰熊:“我感觉我深沉的爱受到了欺骗。”
虫虫发了个抠鼻屎的表情。
灰熊:“虫虫姐,你……”
天狼:“……”
千里:“不是错觉,这才是她本体。”
修罗:“喂,说正题行吗?”
无咎:“我问了工作人员,19号之前场馆都用不了,这附近也没有合适的网吧。我觉得就算去网吧也不合适,手感相差太大,设备换得太频繁,比赛的时候可能会适应不过来。”
修罗:“@千里,你能不能学学无咎?”
千里:“我只是个闲散人员,你们才是领导啊!”
修罗:“那么问题来了,这两天我们怎么办,柏林二日游吗?”
虫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