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护着对方。得手几次之后,楚向宁终于哈哈笑出了声。
杜俊华在远处微笑看着,嘴里不住提醒:“小弟留神啊,当心石头,别摔着!”
夏桥与程榆正在往折叠桌上摆盘子,夏桥对一脸无法理解的程榆说:“别理他们,他们哥俩从小就那样儿。”
等一应吃食准备妥当,季临也到了。香肠、牛排、鸡翅膀被炭火烤得油汁四溢、香气扑鼻,鱿鱼也用辣椒酱腌制了一夜,此刻刚好入味。只是楚向宁的胃口不幸被一路上杂七杂八的零食填饱了,再没一点空挡,只好咬着筷子头,愁眉苦脸地看大家吃吃喝喝,最后被罗劲松好一通笑话。
有了酒的催化,心境渐渐开朗,众人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程榆好奇地问楚向宁:“原来你小名叫二胖啊?你看起来一点不胖啊?”
众人哄堂大笑,罗劲松趁机倒起了苦水:“那是你没看见他小时候,整个就是个球,rou呼呼的。他们都没体验过,最苦的是我,一天到晚背着他。看看我现在,早早地背就驼了。”
程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真看不出来啊,那楚向宁你是怎么减肥成功的?”
楚向宁嗤嗤笑着:“还不是多亏了罗劲松,他太能吃了,打从上小学起就在我们家蹭饭,饭都被他一个人吃了,我反正是天天吃不饱,能不瘦嘛!”
杜俊华也趁机落井下石:“这个我可以证明,那时候我和大弟都是练完琴才能吃饭,等我们一上桌,就剩下菜汤了。劲松是有名的‘一扫光’。”
罗劲松满腹委屈:“我容易嘛,天天帮着干妈扫地买菜带孩子,给楚二胖儿当狗腿子使唤,还不许多吃点!”
关于童年的回忆总是更容易使人动容,这下连季临也跟着畅快地笑了。杜俊华对程榆解释道:“那时候我们都管劲松叫‘罗狗腿’。狗腿子你知道是什么吧?就是抗日电影里边,跟在皇军屁股后面‘哈一哈一’点头哈腰的伪军小队长。”
程榆看看高大威猛的罗劲松,又联想着他小时候的狗腿模样,愈发觉得滑稽可笑。
楚向宁偶然抬头,目光扫过比邻而坐的夏桥和程榆,那两人在气氛的感染下都无忧无虑地笑着,侧面看起来竟有几分相似,甚至有一瞬间,她们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楚向宁赶紧甩甩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立刻抬手看看,确认手里拿着的并不是啤酒,又兀自傻傻笑了起来。
季临回忆道:“我记得那时候咱们最爱玩的就是打仗游戏,天天见面都神神秘秘对暗号,什么天龙盖地虎啦,宝塔镇河妖啦,脸怎么就红的黄的……”
杜俊华有些兴奋地说:“林海雪原嘛,我记得最清楚,大临就当邵建波,桥姐是小白鸽。然后你们非逼着我当座山雕,我不当就不带我玩。”
夏桥咯咯笑着:“不是我们不爱带你玩儿,那时候你天天弹琴都弹傻了,跑也跑不快,爬也爬不高,一双手还宝贝得不行,战斗力还不如楚二胖呢!”
程榆脱口而出:“咦,那谁是杨子荣啊?”
众人一阵沉默,季临低头喝酒,夏桥望向远处的小河,杜俊华则翻弄起了炭火上的鸡翅膀,罗劲松抽出只烟默默点上。
最后还是楚向宁大咧咧地说:“杨子荣同志嘛,去接受劳动改造了。”
插入书签
童年 山区的夜晚,虽然没什么灯火,但星星格外亮,密密麻麻布满夜空。
众人嬉闹过后,也都乏了,便搭起帐篷各自休息。帐篷都是双人的,季临与杜俊华一顶,楚向宁和罗劲松一顶,程榆则跟着夏桥。
程榆喝了不少酒,脸色绯红,往垫子上一摊便不想动了,脸上犹自挂着未尽的笑意。夏桥抱着膝盖看了会星空,而后起身准备出去。
程榆懒懒地问:“桥姐要干嘛啊?”
夏桥边往外走边答说:“去方便一下。”
程榆挣扎着起身:“外头这么黑,我陪你吧?”
夏桥回头摆摆手,轻笑一下:“你歇着吧,我……习惯一个人了。”
此刻罗劲松与楚向宁正并肩躺在黑暗里,这情景,让罗劲松想起了小学时候。
有好几次,玩得晚了,楚妈妈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就会打电话给罗爸爸报备一声,然后留他在家里过夜。他就和楚向安、杜俊华一起在小屋的地板上打地铺,也是这样在黑暗里并肩躺着,彼此诉说着烦恼、秘密、理想,直到昏昏睡去。
那时他和楚向安是同桌,虽然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一个好动一个好静,却难得的很是要好。楚向安的家与学校只隔着一条马路,中午都是回家吃饭。有次楚妈妈来接儿子,看到罗劲松一个人,便很热情地将他带回了家。只一次,罗劲松就彻底爱上了那个楚姓家庭,并打定主意自此赖在那了。
其实楚家的饭并没多好吃,甚至可以算是简陋了。当年罗劲松一天有五块钱伙食费,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普通人的月工资也不过一两百块,五块钱足够大鱼大rou地挥霍了。他爱上的,只是那种热闹、随意而又亲切的氛围。
罗劲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