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我喜欢那种粗狂型的,骑在马上挥舞大刀那种。”
楚向宁好奇地问道:“那你觉得,他们几个里头,谁比较好点?”
陶桃认真比较一番,老实答说:“当然是季临哥啦,又酷又有本事,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人却很好。真男人就是那个样子的。不过向宁啊,我觉得你好像和劲松哥比较要好,我看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开心。”
“哦,是吗?”楚向宁自己一回想,倒也没错。他释然地说:“那都是因为我心脏的问题,从小我就被当成特殊照顾对象,被全家团团围着、保护着。其实我特怕这种感觉,怕被当成不一样的人来对待。只有罗劲松,每每遇到事情,不管心里多担心,脸上总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这不算个事儿’的神情。我爱死这大而化之的性格了,有他在身边,好像什么都能过得去一样。全世界都那么复杂,身边的人就简单一点才好。”
淳朴的陶桃虽然不了解他心中所想,但对于朋友的倾述,她依旧郑重点头说:“嗯,还是简单一点好。”
从季临家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因为喝了酒,杜俊华和程榆是打车离开的。出租车开到半路,杜俊华忽然一拍脑门:“呀,钥匙不见了,八成是落大临家了。师父快停车!”
车子路边停稳,杜俊华匆忙下了车,返身对程榆叮嘱道:“你先走吧,我到对面打个车回去取。”然后不由分说关上了车门,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眼看着他们汇入车流之中慢慢消失,杜俊华在路边站了一会,然后向不远处的绿化长廊走去。
就在刚在,车子开过的时候,他看到了夏桥。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他也能十分肯定地认出夏桥的身影,那毕竟是他暗恋了十几年的女人,再熟悉不过。
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路边早已空无一人。夏桥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被昏暗的路灯映射得虚幻而斑驳。直到杜俊华走到她身边,影子将她罩住,夏桥才惊觉到别人的存在。她慌忙抬头看时,脸上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水。那无限愁楚的神情,让杜俊华的内心仿佛被锥子刺到,尖锐地痛了一下。
他纠结着问:“桥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哭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桥语声哽咽地说:“没事。心里憋闷的时候,像这样坐在没人的地界哭哭,反而觉得好受些。许久以来都是这样。”
杜俊华想起夏桥的家住市政公寓,那是在城市的另一边,离这很远,便疑惑地问:“桥姐你怎么跑这么远啊,你家不是住南区吗?我送你回去吧。”
夏桥木然地摇摇头:“我早不住在那了。夏朵死了之后,全家都埋怨我,说如果不是我带夏朵去劲松那鬼混,她就不会出事。我受不了他们有事没事总是提起,就搬了出来。”
杜俊华叹了口气,关切地问:“桥姐啊,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却总没有机会。那个孩子……”
夏桥“哇”一声哭了出来,涕泪横流:“那孩子……呜呜……没了。出事不久就没了。我……不敢跟人说,不想让人觉得我是用孩子威胁人家,呜呜……什么都没了。你们也都不理我……”
看着痛苦的夏桥,年少时那种对爱情的向往又回到了杜俊华身上。他伸出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终于抚在了夏桥头上,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胸口,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夏桥哭了一阵,渐渐平稳下来,杜俊华帮她擦掉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柔声述说着:“桥姐你记得吗?你第一次到老师家来玩,穿着白色带红边的及膝裙,黑色细带子皮鞋。头发用一条手绢束着,扎成马尾辫。那时我就觉得啊,你真漂亮,像演员似的。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会弹小虎队的歌吗?’我说听过的都能弹,你就一脸的赞叹。”
夏桥吃惊地抬起头,杜俊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其实最开始,我觉得你对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不偏不倚。直到有一天咱们出去,有几个坏小子说很下流的话调戏你,当时季临冲上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而我却只是站着没动。那之后,我发现你对他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那就是所谓的情窦初开吧?”
被他一说,夏桥的脑海里中也浮现出了那难忘的一幕。当时季临暴怒着冲了出去,一人对付好几个,虽然挂了彩,却用气势震慑住了对方。当时她觉得,眼前的季临是那样的高大帅气,就像是电影里的英雄大侠,能够拥有他那样的男人,简直是一个女孩最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于是她打定主意,要永远跟随在季临身后,做一个爱他和被他保护的女人。谁知这延续了十几年的心愿,终究落空了。
杜俊华幽幽叹道:“其实我啊,不是不想冲出去。我一点都不怕疼,但我怕我的手受伤。你可能觉得这是在为胆小找借口,唉,弹琴是我付出了所有童年快乐换来的,也是我身上唯一的光彩。失去了这个能力,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沉默了一会,他接着说道,“小弟的手出事之后,我一直很不安。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像他一样。我总在想,不愿意再弹琴,和不能再弹琴,是完全不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