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说完看看众人反应,又猛地将扇子合拢,“但是,说到谨慎,神秘,果断,那第三个人,才更像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沉默了一阵,丁冉小声提议:“蚊仔……说不定还能拿来做点文章。”
刀少谦点头附议:“他手里掌握的东西不多,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没必要除掉。留下来静观事态发展,说不定顺藤摸瓜,逮不到大鱼,也能逮到几只虾米!”
十号当天,出发前,丁冉拉过雷霆,塞了样东西在他手里。
坚硬而冰凉,雷霆低头看去,正是那日掉落在河臣港浅滩上的手表。因为不小心遗失了这东西,一度他还十分愧疚自责,没想到此刻失而复得,又是欣喜又是惊讶:“怎么会在你这?”
丁冉等他戴好了手表,才笑眯眯说道:“它可以算是表中传奇了,跟着主人和警察斗智斗勇,还光荣负伤,国内治不好,只能辗转返回瑞士老家进行断肢再造,飞跃大半个地球,跨过好几个时区,这才平安回到你身边。好好珍惜吧!”
雷霆对着光洁如新的表注视了老半天,深情一笑:“我会好好珍惜的!”说完揽过丁冉,在他脑门上大力亲了一口,然后笑着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刀刀耐心等在门口,饶有兴致地旁观着这Jing彩一幕,脸上挂着真假难辨的艳羡。
领着十几个兄弟赶到码头,很快,阿坚顺利带货上岸。众人行动迅速地下船,搬货,装车。之后上车离开。货物拉到某个路口,所有人下车,由等候在那的另一批人接手,将车子最后开回了工厂。
当这一切井然有序进行的时候,崔放依旧沉浸在上一次胜利的喜悦之中,对近几天内的形势大逆转竟毫无察觉。眼下他最上心的,是派去美国打探丁爷行踪的一伙人,是否能传来有利消息。他心里暗暗做着部署,若是丁爷安全归来,就继续藏愚守拙,做他的老实人崔放。若是丁爷真的病入膏肓,他一定要趁势做点什么,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这天正在家里与属下谋划着,不想意外接到一通电话,是个打过几次交道的号码。压抑而低沉男声幽幽传来:“大放哥,好久不见。”
崔放冷淡相对:“怎么?我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电话那头语调没有丝毫波动:“抱歉,没有。不过我手里有另一个人,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听对方说完来龙去脉,崔放略一思索:“好吧,这人我要了。什么条件?”
“大放哥果然够爽快。”对方短暂笑了一下,“条件就是,从雷霆那带个人出来,我们交换……”
头天晚上,蚊仔刚沾沾自喜滴闭上眼,就被人大力拽下床,干净利索地五花大绑,抬出门塞进了后备箱。连声争辩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后盖“嘭”一声关闭的时候,蚊仔的脑子才后知后觉地猛震了一下,完了完了,看来事情败露了,以雷老大的火爆性格,敢背叛他,一定是必死无疑的。
一路连磕带撞折腾着,好容易撑到四方道,几人将他结实困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带上门就走了。蚊仔在饥渴与绝望中足足煎熬了一整天,等待着迟迟不来的审判。
直至入了夜,雷霆才被前呼后拥着进了门,刚站定,便有小弟立刻搬过把椅子放在他身后。
稳稳坐下,雷霆掏出烟盒,轻叩了几下,弹出支烟叼到嘴里,有小弟殷勤地擦燃火机送到面前,就着鲜红的火苗深深吸上一口,这才慢悠悠笑问蚊仔:“正文啊,记得你刚跟我的时候,在文武庙前头斩鸡头、烧黄纸,都说过些什么吗?”
蚊仔吞了口吐沫,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木讷说道:“说,说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一,一日为兄弟,一世为兄弟……”
“嗯。”雷霆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兀自专注地吸着烟。长久到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一支烟终于燃尽,丢落地上,这才重新看向蚊仔,“一世为兄弟……很好,让我好好看一看我的兄弟!”
他站起身向蚊仔走去,周围的小弟们呼啦让出了一片空地。来到蚊仔面前,居高临下审视着,既没怒骂,也没瞪眼,甚至还带着捉摸不透的几分笑意,却让在场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栗。
“兄弟,嗯,兄弟……”雷霆随口嘟囔着。转到桌边,捡起只烟缸,掂了掂,又放了回去。又摘下墙上的铜质挂件,挥舞两下,重挂了上去。转悠两圈,一眼盯上了墙角的铁架子折凳,Cao起来试试,有些趁手了。
倒拎着站到蚊仔身边,一脚踹去,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上。雷霆举起折凳,对着地上的手臂比划了两下,忽然想起,若是身上溅了血,回家会挨骂,赶紧停下。对着唐尼一招手:“既然一世兄弟做不成了,就给蚊仔留下点能带一辈子的纪念吧。”
唐尼面无表情接过折凳,照着尺桡骨的位置,毫不迟疑果断砍下。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蚊仔的身体在椅子上扭曲挣扎着,一只手软软垂在地上,余下的手脚紧紧绷起,试图要挣脱绳索一般。
这时刀师爷敲了敲房门,出于对血腥场面的排斥和厌恶,他别过头去汇报道:“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