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脸颊,忍不住玩笑道:“没办法,长兄如父,就算不听我的话,大哥的话你是一定要听的!”
严予行也跟着添油加醋:“何止,被你培养了十五年,我也算半个呼吸内科的专家了!”
父子三个你一言我一语,彼此说笑调侃着,那些灰败与纠结的情绪,也随之一扫而光了。
凌彩衣送点心过来的时候,也不自觉逗留了片刻。来到这个家二十年了,在她眼中,严家就好像是个壁垒森严的城堡,高高的围墙将一切禁锢在内,不容丝毫偏差凌乱。有华丽的装饰,也有Yin暗的角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路径,一步行差踏错,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可是此刻,她脑子里却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每天都是这样该有多好?或许……家就该是这个样子才对吧?甚至于,她也有种冲动,想加入那没大没小的嬉闹当中去。
当然,不管心中怎么想,凌管家依旧遵守本分,无声地退了出去。只耷拉着眼皮在心中默默感叹:嘻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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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忙了一白天,又闹了一晚上,几人其实都有些疲惫了。喝了点酒,身体放松下来,聊着聊着,卓扬的眼睛就睁不开了,不住点着头,软软地往严耀钦身上歪。
爸爸与大哥对视一笑,都很无奈。
严耀钦率先开口:“予行,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他想把大儿子支开,自己亲自照顾小儿子。
“好的爸爸。”严予行点点头,却不解风情地走过来揽住卓扬,“走啦,回房去睡,还能搞得再可怜一点吗,唉……”卓扬眼睛半闭着,跟着他站了起来,梦游一样,脚步快要踩出花样来了。严予行气得叹了口气,俯□,“行啦,背你上楼!”
卓扬倒也不客气,自己主动往哥哥背上一趴,蹭一蹭,接着睡。
眼看着严予行把弟弟带回卧室,照顾着钻进被子,严耀钦跟在后头干瞪眼,却拉不下脸来去阻止。
是啊,说什么那是他一个人的阿扬,不过是他自己的想法罢了。作为即将年届不惑的老严,整天吃儿子的干醋,未免太可笑了一些吧。
自顾自嘲讽一番,转头想想,还是把大儿子叫到了书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有保留地解释了一遍,甚至还一反常态地表达出几分歉意。
把一个人装在心里的时候,对方随口的一句话都会变成圣旨,认同也好,反对也好,终究还是照着去做了。
严耀钦知道,自己能给卓扬的十分有限,于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都努力要求自己做得更好,去关怀他,尊重他,爱他,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孩子,而是当做和自己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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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坐在深夜的书房里,严耀钦随手点起支烟,吸得惬意。烟雾从口腔深入肺里,再转出来,带着辛辣,苦涩,回味起来却是甜的。
烟是甜的,夜晚是甜的,小儿子是甜的,三十九岁老严的生活也是甜的。
他的内心很平静,没有一丝杂念,指间扣在扶手边缘,嘚嘚嘚,敲击着欢快而轻松的节奏。眼睛无意间瞄向写字台一角,烟灰缸下面压着张便签,上面随手记录的,是前些时候在公寓里头,在卓扬速写本上看到的英文地址与联络方式。
严耀钦双脚架在台面上,仰靠着,将浓浓的烟气喷到半空中,像玩游戏一样。过了一会,终究忍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坐直身体,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阿伍,帮我查点东西……”
☆、妒火中烧
严耀钦的一天,是从小儿子的欢笑声开始的。
事情的源头,是一包新口味的巧克力饼干。饼干放在厨房一侧的小储藏间里,卓扬在批评肥狗波比不该随意到厨房骗吃骗喝的同时,自己却经受不住Jing美包装的诱惑,蹑手蹑脚去偷拿他本应忌口的食物。
储藏间建在橱柜下方,木格子门很低矮,平时大家进进出出都要弯一下腰。不过,以严予思的身高,是大可以挺胸抬头、从容不迫走进去的。甚至于,他还把这一发现当成了不起的成就,拿到全家人面前炫耀过。
可当卓扬按照正常步速往里迈的时候,随着“咚”一声巨响,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了门框上。凌彩衣闻声赶来,卓扬蹲在地上,揉着额头冒出的大包,疼得不住吸气,眼泛泪花。
忽然间,他又像得了什么喜事一般,猛窜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凌彩衣,嘴角弯成了小月牙。凌管家高挑起眉毛,瞬间领悟,眼皮一甩,拉着卓扬踢踢突突穿过客厅跑上二楼。
餐桌旁的严耀钦和严予行目光追随而去,各自疑惑不解。
片刻功夫,卓扬手里把玩着尺子从楼梯上轻快而下,向爸爸和大哥宣告:“嘿嘿,我已经正式超过一百七十又两公分了!”这可是个巨大的胜利!
作为青春期少年,身高向来是他的一块心病,卓扬很害怕受到健康的影响,再也长不高了。
看着小儿子心满意足的傻像,严耀钦哑然失笑。
严予行则主动走上前逗起小孩玩:“是嘛,这么高啦?”重因故意落在“高”字上,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