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忙着找我,气急败坏,互相指责,一方面话也说多了,一方面对偷听又没有防备,没两天,我就听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周鸩眯起眼睛,指了指自己:“首先,我和其他4个孩子,都是祭品。”珑白和稚堇不约而同“啊”了一声,周鸩对着珑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廖大少爷果然连这种程度的内情都没告诉你。”
“我们在100年前开始沉睡,以100年前的样子重新苏醒。也许我们睡下时是记得爹娘的模样的,也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但过了那么久,什么都忘了,什么也没了。”
“100年前沉睡的孩子有10个,我记忆里那些生病后失踪的孩子,就是没有通过蓝色光球考验的失败品;最后剩下我们5个是合格的。难怪不让我们出门,逃跑先不说,万一被路上的豆腐撞死了,被哪家的姑娘美死了,这可怎么整啊。”
“其实,听到这里,我应该先把另外4个祭品小伙伴放走的,但是呢,有仁有义不是我的作风。我继续一门心思偷听,听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血病,是源自沉睡在眠江畔的一条恶龙,恶龙不除,血病不绝,这个你们应该也很清楚。这条恶龙呢,是100年前被周家和廖家吃掉的。”
珑白和稚堇震惊地“啊”了一声。稚堇同情地看看珑白,替他一阵rou疼。
“周家和廖家,原先住在眠江边两个相邻不远的村子里。那年闹旱灾,颗粒无收,眠江都见底了,有一天,周村附近的江边传来打雷一样的声音,村民跑去一看,发现搁浅了一条龙。”
“自古以来龙就是亵渎不得的神物,但偏偏那会儿人人都饿得绿了眼睛,只看到江边趴着一大块rou,哪里还管你是龙是虫。周村村民杀了这条龙,就地分了吃了,廖村人得知消息后赶来,也捡到了点剩rou残骨。总之,没到半天,这只龙连块鳞片都没留下,被吃得一干二净。”
“过了几天,雨来了,旱灾结束了,但两村人的噩梦却开始了。除了陆续有村民全身流血而死,孕妇生下来的孩子也都是死胎。两村人请了无数郎中、风水先生、法师来看,都没有办法。到最后,来了个云游的野僧,一看就说,你们是遭了衈龙的报应。”
周鸩蘸着茶水,在桌板上写下“衈”。“我很久后才搞清楚这字怎么写。这是一种报复心极强的龙,无缘无故被人杀了吃了,冤魂自然是不灭光仇人不罢休。野僧说,破解的方法也有,但是恶毒得很。”
“只能说周家和廖家骨子里就不是好人,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后果灭族就算了,却为了苟且偷生,还是用了野僧的法子。他们花了好几年时间,建造了五行法阵和地宫,奉上祭品,镇压衈龙的怒气。然后,又找了10个乙未年正月初一出生的孩子——我就是其中之一,由野僧做法,变成‘人俑’,供奉一座寺庙里。从此,周家和廖家也就定居在了寺庙附近,就是后来我和廖大少爷小时候住的土楼。所以吧,好歹我还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不是可喜可贺?”
周鸩说累了,端起茶喝将起来。珑白和稚堇听得入神,催促道:“快说呀,后来呢?”
周鸩瞪了他们一眼:“你当我说书的啊,不给赏钱白听就罢了,还催上债了?”
珑白和稚堇无语,只好老老实实等着。周鸩喝够了,又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们俩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些事和100年后的现在有什么关联吧。那么,你们先猜下,10年前,我们被带到眠江,是作为什么的祭品?”
两个孩子齐齐摇头。周鸩的神情变得很怪异,像是即将说出来的话让他非常欢乐,又让他极度愤恨。
“解开封印的仪式。”看着珑白和稚堇脸色大变,周鸩在他们面前第一次露出罗刹般的狰狞笑容,“我十年前没有听错,你们现在也没有听错,是解开封印,不是封印。”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
“解开封印?不是封印恶龙?恶龙,也就是我,不是已经苏醒了吗?还要解开什么东西的封印?那,那我那时被骗到地宫是为什么?那么,那么,廖蓝现在又……又是要做什么?”周鸩所说的与他一直以来的认知差别太大了,珑白的声音都抖了。
“别急嘛,我听到这里就被周家抓住了。”周鸩轻笑一声,又恢复了慢悠悠的语调,“等我把剩下的讲完了再激动不迟。”
和珑白不同,稚堇只有一两秒的震惊,随后,她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周鸩被抓住后,虽然抵死不承认自己有听到任何内幕,但周家还是起了十倍的戒心,不但打断他双手双脚,还派了两个人寸步不离地看守。
周鸩一度想过以自杀来破坏周家的计划,但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爷被你们坑了这么多年,只要爷还有一口气,爷就要千方百计逃出去,连本带利报复回来。这样想定之后,他照吃照喝照睡,养Jing蓄锐,等待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祭品找回来了,周家立刻上船,日夜兼程往眠江赶。到达后,他们驻扎在离廖村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地方,每天派人过去暗中观察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