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怀是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尚属正常,如今不过是一位馨贵妃,一位司徒美人,一位羽谦公子和一位礼贤公子……罢了!
越想越气!
还育有一儿一女,看样子怀儿这两年是真的长大了!
季景江这么想着,就走到了长生殿。
清莲正在院中教小景子栽种黄连、当归与枸杞等药材,二人听到动静,抬头便看到面部扭曲的季景江。
清莲脸上显出少有的诧异,与好奇的小景子对视一眼后,放下铲子,走至季景江跟前。
“少庄主今日回来的早啊。”
“嗯。”季景江淡淡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厢房走去,一脚踢开大门。
巨大的声响,打了小景子一个措手不及,手中种子撒了一地。
“清……青莲姑娘,季公子这是……”
清莲摇摇头,蹲下帮着小景子将弄洒了的种子拾起。
“嘭”地一声巨响,厢房的大门又被季景江用力打开。
小景子的种子又被吓得撒了一地,清莲站起来错愕地瞪着季景江,愣了半天,才问道:“少……少庄主?”
季景江丢出随身令牌,“去问问大师姐,锦溪公主之事可还顺利?这都多久了,也不知道传封信回来!”
说完又把门重重砸上。
清莲看了看厢房大门,又看了看快被吓哭的小景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小景子,不关你的事,把种子收好,明日我再教你。”
看小景子微微点了点头,清莲便转身走了。
那边厢,秦冀进了御书房,行过礼后坐下,碰巧看到桌上放着的。
“秦太师此次进宫,是为何事?”
“启禀皇上,老臣在突厥的探子来报,哥舒放在边洲州界三十里外大肆练兵,至今已有十日,近日里突厥恐有异动。”秦冀递上一本奏折,正是探子的密报。
“哥舒放?可是那哥舒顿的胞弟?”周永怀边接过折子边问。
“正是。哥舒放乃哥舒家的次子,其母是汉人,虽不如其兄神勇,却博览群书,Jing通战术兵法,深谙用兵之道,此次在我边洲边境附近练兵五万,实是对我大昭江山虎视眈眈啊!”秦冀紧皱眉头。
“听闻那哥舒顿回国后,并未受到重处,阿史那思摩只是将他降职,哥舒顿现就在哥舒放麾下!老臣请命,请陛下派老臣前去抵御外敌,护边洲百姓平安!”秦冀字句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虽已是白发苍苍,却颇有将门风骨。
“朕知太师戎马一生,赤胆忠心。但还请体谅朕不忍太师古稀之年挂帅出征,若朕今日准了太师之情,先帝不怪罪,母亲也会责怪朕之过错。”
“皇上!”
“太师将边洲黎民的安危挂在心上,朕也感同身受,”周永怀转念一想,又道:“太师可是担心年轻将领们不能担此重任?”
“请皇上恕老臣举贤不避亲,年轻将领中,唯有秦玹至可担此重任。只是这主帅,不知……”实在不是秦冀急于让秦玹至争抢军功,只是突厥凶悍,大昭与突厥对抗几年,输多赢少,很多将领都死于战争中,除了赢过几场的秦玹至,实在没有别人能与突厥抗衡。
“太师不看好侯鸿吗?”周永怀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秦冀。
秦冀抬头看周永怀时,却是没有了先前的凌厉,而是满脸的无害。
“皇上该知侯鸿不可用!”
虽然季景江没有告诉周永怀和秦冀他夜潜将军府时听到的谈话,但是周永怀早在几年前就暗 卫暗中探查,只是侯鸿狡诈,不敢太过深入,因此也无决定性证据。
秦冀自然知晓周永怀的动作,也知侯鸿心怀不轨,此时周永怀有此一问,秦冀生怕周永怀用错了人,一时有些激动。
“老臣失态,请皇上恕罪。”秦冀忙站到御书房中间,跪在地上。
周永怀没有马上让他起来,而是像在考虑他话语的真实性。
“太师起来吧,今日便先回去,明日早朝,朕自有安排。”季景江待秦冀离开,便匆匆赶去了长生殿。
长生殿中,季景江让小景子取来了笔墨纸砚,正在奋笔疾书。
周永怀没让人通传,而是轻轻打开门,站在季景江身旁给他研墨。
“不是说过别来打扰我吗?”季景江便将悄无声息的周永怀当作了小景子,一边写字一边皱着眉声音不悦地说道。
“……”周永怀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研墨。
“出去,再来烦我当心我……怀儿?你何时来的?”季景江见“小景子”没有回应,顿时更烦,说着就想转身瞪他,这一转身却发现身边站的竟是周永怀,笔下一顿,语气都不自觉软了些。
“又不是小景子惹了你,何苦吓唬他呢?”周永怀看着如此不镇静的季景江,更加觉得对不住他。
“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看着烦。”季景江回过头,看着自己的“杰作”,人说字如其人,写字时的心情会全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