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大了怎么得了。”
游勤闻言放下筷子,蹙眉:“姐,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张姨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我那弟弟,前些日子听说老家有什么扶贫政策,跑回去跟镇政-府要地去了,人家那政策是有条件规定的,不是你想要就给的,他……唉,他四处去上访,闹得人尽皆知,孩子也不管了,我只得帮忙看着。前两天孩子在外头惹事打架,好像是惹到什么厉害的人物了,说是道上的,威胁信都送家里来了,我这不是担心孩子安危……”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张姨说得满脸通红,臊得慌,压低声音道:“这些天我都接送孩子上学放学,今天时间晚了点……”
游勤明白过来,今天自己回家,张姨在家做饭等着自己,这就耽误了接孩子的事了。
游勤道:“孩子的事重要,你先去吧,回来再好好跟我说说,什么道上的人这么厉害?”
张姨哎了一声,见游勤没生气,心里松了口气忙拿了包匆匆朝专用电梯走去,专用电梯连接的是厨房,方便了买菜拿货之类的工作,打扫起来也更方便,跟客厅的正门电梯是区别开的。
游勤一个人在家,吃了饭把碗筷扔进洗碗机,泡了个澡在浴缸里就差点睡过去了。
客厅里的本地电视台还在放着新闻,播得正是今天游勤去的老菜场火灾的事,游勤进得是东门,恰好避开了火灾区,火灾区在老菜场的西门,连着烧毁了三家铺子,满地焦炭拉着警戒线,镜头前几个店家心有余悸地说着前几日的事情,看新闻的意思,是还没找到起火原因。
游勤擦着头发喝了瓶酸nai,双腿打开着坐在沙发上,小腿肌rou结实有力,抬手擦头发的动作让他的手臂肌rou绷紧,肌rou线条随着动作微微抽动,看着十分性-感。
他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了条黑色的平角内裤,正仰头喝酸nai,就见镜头里扫到了一个眼熟的影子。
记者大概是在四处走访,恰好到了一家卖香肠的铺子前,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小男生被拍进了镜头——那年轻人剃着平头,几乎露出白色的头皮,穿着白T恤牛仔裤,挽着裤腿,踩着拖鞋,身上系着脏兮兮的围裙,手里拿着把跟他人十分不符合的原木柄猪rou刀。
游勤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今天那位男扮女装的“疯子”吗?
游勤调大了电视音量,记者走进了香肠铺子里,拿着话筒道:“这位小哥您好,可以采访您几个问题吗?”
镜头里的人露出了几分迷茫的神色,但并没有看出“疯”的迹象,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谢谢您,请问您知道西门那边火灾的事吗?就两天前的事。”
“啊,知道。”年轻人说话速度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着,“火灾,我知道的。”
第3章 第3章
游勤看着电视台下方打上的字幕:香肠铺店主。
游勤有些意外,不说是“疯子”吗?还是店主?
“疯子”店主也并没有任何发疯的征兆,始终很老实地回答:“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我听到,有人喊报警。”
“疯子”店主语速是真的慢,表情也十分真挚,说几句就要想一会儿,亏了记者还一直有耐心等着。
“外婆说,不管,我想去看,外婆,不让。”
“……什么是,微博?”
“不清楚,但没伤到人,”镜头里一脸认真的年轻人想了想,摇头,“听说是,没伤到人。”
新闻当然不是直播的,而是早就录好的,在火灾查明之前,大概都会有跟踪报道。游勤有些奇怪,这问答基本是废话,为什么没被剪掉?
但很快他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疯子”店主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说:“后面,有人说过,是鲁娃点了,汽油。”
记者立刻追问起来:“什么鲁娃?是姓鲁吗?后面是哪里?”
“后面。”疯子店主回头往店铺里看了一眼,镜头立刻就跟着转了过去。
香肠店铺不大,里面放着绞rou机,案板以及售卖各种腌制的调料、香料。墙面是常年被熏黑的带了点油腻腻的深褐色,地面也不怎么看得清原本的颜色了,绞rou机上还粘着一些rou末,旁边的架子上搭着手套、抹布,角落里放着冰柜。
货架上晾着晒干的香肠、腊rou,还有可以供客人自己挑选的猪rou。
在冰柜旁边,有一扇不仔细看都不会注意到的小门,小门拿厚厚的深色的帘子遮住了,但感觉得出里面有空气流通,帘子时不时地会被风鼓胀起来一点。
年轻的“疯子”老板将手里刀身宽约11cm的猪rou刀一刀扎在缺了口的案板上,瘦小的胳膊意外地力气极大,手法干净利落,“砰”地闷响,倒是把记者吓了一跳。
“里面,不能,进。”年轻人皱眉,一字一句地说。
那记者忙站住了,语气尽量温和道:“这里面是通往哪里的?是后门吗?”
年轻人又思考了半晌,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