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信。
原来他并没有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齐景昇的好永远只会给予自己一个人。
原来他心里某个地方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这个人会离开自己,所有的温柔和细心都会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竟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都有意地避开了这个意识,甚至想都不愿意去想。
而这一天终于到来时,他又惊觉自己从来没有做好过面对真相的准备。
此刻他听着齐景昇对自己的告白,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居然一时半会儿脑袋一片混乱,理不出个所以然了。
齐景昇道:“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会等你。”他看了一眼时间,“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
海阳还有些迷瞪:“一周后。”
“那就一周。”齐景昇站起来,“在你回去之前,我等你的答复。”
下午六点,齐景昇陪海阳吃了晚饭准备去开店了。
海阳窝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齐景昇也没多说什么,给他准备了一碗水果沙拉放在冰箱里,自己出门离开了。
半小时后,海阳才像反应迟钝的乌gui,慢慢地将头从“壳”里探了出来,左右晃动着,感受着空无一人的家。
海阳瞪着天花板看了好半天,爬起来慢条斯理去冰箱端出沙拉几口吃了,又开了一瓶酸nai叼着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他叫了辆计程车去了齐景昇的酒吧,这里他倒是很熟,但这次来的心情却很微妙。
他戴了鸭舌帽,换掉了自己那身花里胡哨的T恤和沙滩裤,穿着简单的米色V领T恤和同色的休闲裤,为了“伪装”还在下车之后,在小街上转了半圈,买了一副廉价的无镜片装饰用眼镜。
他本就长得十分好看,身量也高,双手插兜戴着眼镜和鸭舌帽浑身带了股慵懒的气质,鸭舌帽下露出半只细长的眼睛,朝长街另一头看去时活像是某个大明星来了似的。
他没想这么早去,于是在外面的大街上四处晃荡,有来得早的客人看到他,想跟他搭讪,不管男女都被他毫无耐心地打发掉了。
这在以前是挺难想象的画面——他向来是来者不拒,不管能不能发展出一点什么,他都习惯性地跟人挑逗几句,随便瞎聊。
可今天,他没有那个心情。
齐景昇的告白还在耳边,昨晚两人抵死缠绵般的疯狂也还在身体里回荡不去。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里或许昨晚的感觉是海阳最难以忘怀,也是最爽的,每次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坐在一家nai茶店门口发了会儿呆,吃完了一碗烧仙草后实在有些撑了——他今晚吃得有点太多了。
一直晃到了九点半,整条酒吧街已经热闹了起来,他才慢慢晃去了齐景昇的店。
远远地看到牌子上写的“漂洋过海”几个字,海阳心情还有点复杂。
他将帽檐往下拉了拉,店门口暖色灯光下,只能看到他隐藏在Yin影里的高挺鼻梁,薄唇微微抿着,下颚绷出了一点紧致的弧线。
他耳朵上的耳钉反射出琉璃光彩,脖子上的坠子随着他微微一弯腰的动作,晃出了一条弧线。迎面过来的服务生是个新来的小年轻,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有些紧张地看了海阳一眼,说:“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海阳扫了他一眼,唔,柔唇皓齿,眉目细长,眼睛又黑又亮,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但随即他心里又有那么点不开心:放这么可爱的孩子在这里做什么?齐景昇每天看着他,心里都想什么?
海阳唔了一声,往角落走去:“一个人。”
那孩子忙紧追几步,将他领到最角落一处绿植后面的小桌前:“请问要喝点什么?”
此时酒吧里人已经很多了,大部分是三三两两而来,坐得都是大桌,角落的小桌反倒没人坐了。
海阳随便点了杯酒,目光四下乱扫,没看到齐景昇。
“哎。”那孩子再次送酒过来时,他将人喊住了,端着酒杯问,“跟你打听个事儿行吗?”
对方忙点头,老实站直了:“如果,如果我知道的话。”
“你肯定知道,”海阳喝了口酒,舔了下嘴唇说,“你们齐老板,人怎么样?”
“啊?”对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道,“当然很好。”
“怎么个好法?”海阳觉得自己多半是有毛病,但他控制不住地想多问几句,“他有男朋友吗?跟你们店里有谁关系不错吗?我是说,那种很亲密的关系。”
这里本就是Gay吧,来这里工作的人也大多知道这一点,基本也都是同类人。这孩子虽然年轻,但一听海阳这意思也就懂了,有些紧张地说:“这个,这个属于老板隐私,我不知道。”
“别紧张嘛。”海阳拍出五百元钱来,放到桌子上,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笑眯眯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吧……想多了解你们老板一点,你懂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你就当给我个机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