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这里?不是传说中会重新去投胎?你到底怎麽会死的?"醒来的时候看过,这身体除了胖点,根本没什麽问题。
"呃......我的身体不好。"费禕慢慢地回话:"心脏上一直有毛病,可能,可能是突发性的心脏病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到自己连死因都不太明白的时候,看到姜维惊讶加不屑的表情,费禕也觉得自己有些荒谬,很是尴尬,赶紧低下了头。
3
其实姜维一点不屑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自己也一样不知道自己变成费禕的原因,甚至连自己的身体是生是死还是变成了别人,都不知道。此时费禕的低头纯粹是他自己长期以来习惯性自卑地揣测。姜维只是觉得很不痛快不划算,自己本来也只有二十六岁,怎麽算也是个青年,莫名其妙变成了胖子中年大叔也就罢了,竟然这胖子的身体还不好,在无奈接受现实之後,姜维说不出的愤懑,表达出来又被费禕完全误读。真是一个多事之夜。
省去对这具身体的探究,又问了半天,这个费禕真是乏善可陈。父母亡故,除了一个被当作宝贝的弟弟,其它什麽都没有。唯一奇怪的是,以费禕中学毕业的资历是怎麽进入姜氏的?而且一呆就是七年,既没有被裁也没有升迁,实在很奇怪。
可是,更奇怪的是,就这件事询问,这个胖子难得地抿紧了嘴,一句话都不说。越是不说姜维越是好奇,到底是谁,把这个乏善可陈的胖子放在姜氏养了这麽久呢?自己竟然这麽几年来都没有发现,实在是好奇。没有关系,他不说,自己用著他的身体,自然能够知道。
天要亮才睡,感觉头才沾到枕头,就被费禕的大嗓门叫醒,姜维拿起枕边的闹锺一看,才六点半不到。皱了皱眉,本能地想骂人,却看到费禕明明一脸著急,表情却还是怯怯地缩在那儿,不由地就软下口气,想到自己与眼前的人一样,也是一脸的肥rou,又忍不住带著些不耐烦,问道:"这麽早,叫我做什麽?"
"再不起来,上班迟到了......"费禕越说声音越小。
"不是九点才上班?现在才六点半不到!"姜维的火气终於撑不住,口气坏了起来。说完,就把枕头往头上一蒙,继续努力睡。
"呃,那个,那个......"费禕虽然有些害怕,小退了一步,但并不妥协,依然在姜维的耳边嘀嘀咕咕:"梳洗要十来分锺,从这里到车站要走半个小时,到公司还要倒两趟车,最快,最快......也得要一个半小时,慢,慢一点的话,要两个小时......"
"什麽?!"姜维从枕头下面探出头来,惊讶问道:"你住在乡下麽?!"
终於弄清楚这个费禕能把自己逼到什麽程度,怎麽会有人能够忍受这种生活?!姜维完全不理解,一边刷牙一边皱著眉,匆匆忙忙地随便打理了一番出了门。
"你干嘛一路跟著我?!你不是鬼麽?这是白天啊,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姜维走了半个小时的路,长年没这样走过路了,这一路走下来,不但出了一身臭汗,还得跟莫名其妙起来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打招呼,真没看出来,这胖子老人缘这麽好!看著跟在自己後面亦步亦趋的胖子,又是郁闷,又是纳闷,捡了个没人的地方,赶紧小声质问道。
"我,我也不情愿的。"费禕吓得後退了一步,道:"你一走,我自动就被牵过去了,我没办法......"
"什麽?!那我岂不是一点人生自由都没有了?!"姜维抚了抚因为出汗而贴在脑门上的头发,越发地不耐烦,胖子就是不好,这麽爱出汗,这夏天真是没法活了!这麽感叹著,完全忘了,自己昨天才死过......
"不,不会。"费禕连忙摆手,道:"我试过,差不多可以隔五米远,再远就不行了。"见姜维顿了一下,似乎还要说话,嘟了嘟嘴,赶忙又说,道:"其实,呃,我自己的身体我都看了一辈子了,我也没啥好奇心......"
不说这後面一句,姜维还觉得容易接受些,听到这後面一句,莫名的火腾地一下窜上来。可眼下这打又打不著,骂又不能大声骂,让人看著自己一个人在这对著空地骂人,那非被当成疯子不可。姜维忍了又忍,别开脸,狠狠地走开。
也幸好带著费禕,不然以从没坐过公交车的姜维,就错综复杂的公交路网,肯定找一天也到不了公司。再加上有费禕在身边贴著,有莫名的凉意,身体上也舒服不少。擦著汗,姜维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姜氏大楼。
明明是昨天还来过,可今天用费禕的身体再来看这比家还熟悉的大楼,竟然生出久别重逢的感慨。
学著费禕的样子,低著头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