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突然从枝头掉落,正好地面有点斜坡, 它就咕噜咕噜地滚出去好远, 滚进了一个凹陷的小坑,要再滚出这个小坑的时候, 动力不够了,滑了回来。
它就在这个小坑里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地滚着, 最终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停在了坑底。
它似乎滚得整个果子都晕了,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左右挪动身子晃了晃, 把青皮上沾着的泥土细沙给晃掉,然后慢慢仰动圆溜溜的身子,似乎在分辨方向, 最后朝着自家老爸的方向, 冲啊!
它哼哧哼哧地滚到小坑边缘, 哎呀, 没力气了,哧溜一下滚了回去,掉坑底了。
缓了缓,它又嘿呦嘿呦地往上爬,爬呀爬呀,爬到一半力气又用光,又滚了回去。
重复了好多次,再一次掉回坑底,它头昏脑胀果脸迷茫地躺着,看看那不算太高的坑斜坡,再看看自己,圆溜溜的,光光的,连根毛都没有。脑袋最上方那个曾经和果蒂相联的地方,也是断得干干净净,就留了个印子,连个小杈都没留给它。
不知是震惊于自己没手没脚的可怕事实,还是被自己一出生就掉坑底爬不出来的悲惨遭遇打击到,这只像个小青皮瓜的大果子浑身抖了抖,居然“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个“嘤嘤嘤”是真的“yingyingying(一声)”,发音特别标准,低低弱弱的,还带着颤音,特别可怜凄惨,明明没有嘴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被这声音惊醒,谨初那漂浮空中的枝条静止了一下,朝中央的枝头方向反卷着张望了一下,终于震惊地发现那里空了,然后慌里慌张地到处找消失了的青果子。
很快,枝条们发现了在坑底哆哆嗦嗦的果子,在坑边围了一整圈,然后枝条消失,化成了人形的谨初蹲在了坑边,看着底下那个小东西,睁大了绿色的眼睛:“果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嘤嘤嘤!”看到老爸,青果子哭得更大声了,在坑底一跳一跳地直蹦跶,谨初伸手把它抱了出来,拍掉上面的泥土,高高兴兴地抱在怀里左看看右看看,这么大,这么圆,这么亮,不愧是他的果果,可漂亮了!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嘤嘤嘤!”果子控诉,我掉下来你都不知道,说好的父爱呢?说好的降生这一刻期待已久呢?
谨初隐隐约约能够明白果果的意思,不过理解得不是很清楚,他挠了挠头,心虚道:“那个,我走神了,抱歉哈。”
“不过你一出生就跑到这个坑里呆着,应该是很喜欢这个坑吧?”谨初看看怀里的果果,又看看那个勉强还看得过去的小坑,决定成全自己的宝宝,他把果果双手捧着又放回到那个小坑里,“那这里就当作你第二次出生的地方吧!”
“???”果子傻乎乎地呆在坑底,看着自己老爸看上去过于年轻的脸,光溜溜的果皮上只差写着“茫然”两个字。
谨初咧嘴慈祥一笑,小门牙闪闪发亮,双手一拢一撒,就把边上的细土撒到青果子身上了。
果子:“!!!”
……
叶锐升缓缓睁开眼睛,空中那一波一波神秘的力量已经消失了,他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股强大的力量游走在体内,自三年半前出事,这种强大充实的感觉他就再没有感受过了。
他抬起头,看着丛林深处那不知名的地方,那股神秘力量传来的方向,迈步要过去。
“吼——”一头全身布满漆黑鳞片的庞大生物在他前方慢慢站起来,它的鳞片从前只是一片黑,如今大半个晚上过去,却变得黑得发亮,幽幽泛着寒光,它的体型也比之前要大一圈,明黄色的兽眼透着十足的凶性。
很显然,刚才的大半夜,它也从那神秘的力量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随着这头大家伙的醒来,周围其他野兽也跟着醒来,大家伙仰头沉重威严地长吼一声,鸟类惊飞,飞不走的走兽,无论是长毛的还是没毛的,还是长鳞片的都纷纷应和,以示臣服。
大家伙扭头,灯泡似的黄油油的兽眸看着唯一一个没有表示臣服的东西,瘦弱的、弱小的、最让它讨厌的两脚兽?
叶锐升看着这个比两个自己还要高的大家伙,感受到它身上一下子高涨的杀意,目光快速扫过它身上每一处,微微一笑:“你好啊。”
大家伙喉咙里嗡嗡地鸣响着,其他野兽纷纷转向叶锐升,慢慢地包拢过来,忽然间,好几条野兽一跃而起朝叶锐升扑了过去。
叶锐升双眼一亮,仿佛就有数道无形的眼刀被甩了出去一般,那几条野兽骤然弹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呜咽着朝后退去,看着叶锐升的眼神里满是畏惧。
叶锐升慢慢收回自己的Jing神力触角,下一瞬又猛地释放出更多,有如平地投落炮弹,气浪震荡开一般,周围的野兽被尽数掀飞,草木倒伏,前方那个大家伙也被推得平移好几米,在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沟壑。
叶锐升的不长不短的头发随风扬起,身上的衣服也略有浮动,他黑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