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险,又有那么多个蚁巢人在,连莫铎也会去,那么跟去看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一来她的心里还有些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二来反正无事可做,又不想回到地底下去。
这样想着,李今念便决定跟着去了,莫铎当然没有意见,他巴不得李今念跟在他身边呢,虽然他没有什么追女人的经验,但他不傻啊,知道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反正有他在,没人能伤得了她。
于是在第三天,幸运者号便装满了蚁巢人,轰隆隆往前开了起来,驶出了车站,在高高的铁轨上前行。
……
在幸运者号没有按照他预估的时间返回来的时候,沈从就意识到事情有变,车站没有完成他的任务,甚至可能被反杀,虽然难以置信,却也只能咬着牙转身往回走。
而这样的做法,让跟着他们一路往前的人们哀声哉道,内心不满都溢了出来,毕竟他们就是从那边走过来的,走得脚上都是泡,几乎要死要活,现在居然跟他们说往回走!那一开始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往这边走!本来他们一开始的怨气还憋着,开始往回走后就憋不住了,要知道一开始他们就怨恨这些特种兵只顾着沈从一个人,如果不是只顾着沈从现在他们根本不会落入现在的境地。
“什么天之骄子,我看也就是刚好生在好人家占了我们这些纳税人的便宜而已,我要是也生在沈家,我也能是个天之骄子了!”
“带的这是什么路?到底带我们去哪?一路上死多少人了,药品也不愿意分,他的命可真是比我们高贵!”
“说什么平等,呸!说什么人民公仆,去你妈的!”
“……”
最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小声发泄的骂,后来越来越多人,谩骂声此起彼伏。
沈从带着特种兵们走在最前面,听着这些谩骂,眼中寒光闪烁,戾气像翻涌的云海,屈辱,屈辱,屈辱……从李今念那个女人出现开始,他就陷入了屈辱的泥沼里,品尝到了他从来未曾品尝过的屈辱滋味,至今都没挣脱出来。这个女人将他的骄傲踩在了脚底下,踩完还狠狠地碾!
以至于他每当他靠着大树休息的时候,睡梦里都会出现那个可恶的女人的身影,一开始他只是狠狠回敬了她,可后来在梦里她都变得越来越可恶越来越狡猾,让他招架得越来越费劲,醒来心情都糟糕透顶,都要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一遍。
火车轰隆的声响传过来的时候,正是大中午他们在树荫下休息的时候,听到这阵火车声,各个激动不已如同听到福音,等他们看到火车是从蚁巢的方向开过来,而不是从净化区的方向开过来的时候,脸上的激动才变成紧张和畏惧。
火车在他们上方缓缓停了下来,火车外廊上站满了蚁巢人,一条绳梯放了下来,净化区人无一人敢动。
他们听到上面有人说:“我们去净化区,只带沈从和部分能干活的人。”
沈从立刻猜到现在是什么情况,虽然感到屈辱,但知晓这些人不敢杀他,便上了车,而其他人看到沈从上了车,想到蚁巢人说的话,立刻争先恐后地往绳梯上爬,生怕不一小心慢了被丢弃在这荒郊野外。
他们上车后就被赶到了动力室,他们的食物是他们给蚁巢人民的营养剂,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有人一拿到手就干呕起来,更别说把它们吃下去,可不吃下去根本没办法干活,这几天风餐露宿,他们可不像沈从那样有特种兵伺候他,兔子、山鸡这些野味填肚子,都有人饿到去吃草结果中毒死掉。
那些戴着黑色手环的有钱人们还试图利诱蚁巢人,承诺他们回到净化区后会给他们很多好东西,回应他们的是手环释放的惩罚电流,他们最终吃起了恶心的蟑螂汁营养剂,被鞭笞着在动力室里,像当初的蚁巢奴隶们一样,在昏倒前一刻不准停歇的工作。
沈从上了车,他被带去头等舱见莫铎,穿过外廊上那些脸色苍白吸血鬼一样盯着他看的蚁巢人,眼前挡路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眼前一片清明干净,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他镜片下的凤眼瞬间一凛,直直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在头等舱外面的外廊里,他总算是见到了让他咬牙切齿寝食不安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正弯着腰靠在护栏上,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一头长发被这高空的风吹得散乱,白皙的面孔轮廓微深,被框住的眼眸望着深远的前方,好半天才眨一下眼睛,对他的到来毫无兴趣毫不关注的样子。
等他走近了,她才似乎听到动静而稍稍收拢扩散的思维,却也只是维持着动作一动不动,只眼珠子滑到眼角瞥了他一眼,沈从以为她至少会嘲讽他,会露出胜利者得意的神态,却没有想到她竟好像只是看到一个不感兴趣的陌生人一样,又将目光转了回去,继续望着深远的前方。
沈从只觉得神经蓦地被扯紧,愤怒难当,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带他过来的人已经按着他将他推进头等舱内。
莫铎正杵着脑袋坐在沙发上,那双琥珀色的虎目看着沈从狼狈的模样,露出了笑来,“沈先生,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没想到再次见面会